但是李时的目光太犀利了,张波不敢不从,只好捧着那个纸包送到毛老板面前,把在车上的时候李时教他的那些话说出来。因为李时就在他身后瞪着他,张波说得情真意切,悔不当初,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毛氏父女面面相觑,简直搞不懂李时和张波唱的这是哪一出,这是演戏呢,还是搞笑?毛父心说明明里边包着两个干馒头,却拿来当道具硬说是十万块钱,这个李时不是跟张波一伙的,来讹人的吧?
李时站着后边还在劝:“叔叔你就拿着吧,张波大哥这是真心后悔,他说了,不但赔钱,以后的房租还要减免呢!”
不管李时和张波怎么说,毛父可是不敢接受这所谓的十万块钱,推推让让十分客气。
李时一看毛父不要,朝毛雪使个眼色,毛雪知道李时肯定不会害自己,只好从张波手里接过纸包放在床头柜上,表示接受张波的道歉,并希望承租方和房东以后要好好相处,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张波就坡下驴,也跟着说了好多温暖人心的话,双方越谈越和谐,越谈越近乎,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张波指使人打毛老板这回事。
好话都说过了,双方呈皆大欢喜之势,李时一看也可以了,于是走上来对双方的对话做个总结,然后说自己还要送波哥回去,拉着张波往外走。
其实李时是急着去找王庆刚,现在天快黑了,就怕夜长梦多,那些被打的跑回去报信,让王庆刚跑了。
张波心里却是暗暗发狠:“这小子口口声声要我带他去找刚哥,一看就是生瓜蛋子,没打听打听刚哥是谁?不知道刚哥是虎南帮的堂主吗,他这是去自找死,还急成这样,真是嫌死慢了!”
俩人刚刚走出病房门口,毛雪从里边追出来:“李时你等等!”上来之后好像犹豫了一下,终于又开口道,“刚才我看到你的一个熟人被送进医院来了。”
熟人?李时不明白毛雪所谓的熟人是谁,自己在广南上学,最多的熟人是同学,除了同学,熟人不多,但是听毛雪的口气,她所说的熟人肯定不是同学。
“还记得你有一天晚上抱着一个女的送到我那里吗?”毛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禁升起一股酸酸的感觉,“她其实是装晕,故意让你抱着她。”
我抱着一个女的,她还装晕?李时想起自己曾经抱着那个女记者赵晓去毛雪的租住房,但是没想到当时她居然是装晕的,自己居然没注意!
那女记者是混血儿,相当漂亮啊,她装晕故意让自己抱她,难道她对自己也有好感?李时心里又不禁有些想入非非起来。
可是想到毛雪刚才说的话:“你刚才说那意思,是不是那个女记者被人送医院来了,她怎么了?”
“满脸是血,好像是被人打的!”毛雪说道,“老熟人了,你不过去看看她?”
唔,过去看看那是必须的。不过赵晓挨打,李时并不感到意外,就她那种拼命三娘的劲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
张波跟在李时屁股后头,一起去看望另一个病人,他心里这个急,这个恨啊,为什么还不去找刚哥?因为越快去找刚哥,这小子死得就越快!
这还磨磨蹭蹭又去看病人!要不是怕被李时看到,张波早就打电话让刚哥派人来了。刚哥什么样的人,手下有的是能打的,就是因为轻视了汽修厂的实力,他们今天才吃了亏,要知道他们还有这么一个狠主儿,早就多派人手把这小子打成肉泥了!
因为据毛雪说赵晓看起来像是被打的,当然也住在创伤科,李时走进毛雪说的那个病房,果然看到赵晓躺在病床上,头和脸都已经打上绷带,看起来很像战斗片当中的伤员。
病床旁边还站着一个大高个,身高足有两米,体型十分壮实,看起来像一只狗熊,他脸上也有伤,应该也是被打的,只是他看起来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应该比较强。
李时走到病床边:“你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把一个黑带五段打成这样?”
赵晓一看李时进来,居然笑了笑,这一笑牵痛了伤口,又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刚才给你打电话,居然换号了,难道你有心灵感应,我打电话你就能知道不成?”别看赵晓脾气火爆,遇到事了还相当乐观,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心调侃。
“当然有心灵感应了。”李时笑道,“你被打我就感觉耳鸣心跳,知道是有事,这不是急忙赶来准备给你报仇!”
“李时来了就好了,他最能打了!”赵晓对旁边的大高个说,“虎南帮再厉害,能厉害过市长吗,他连市长都不怕,这下虎南帮要倒霉了!”
李时心里奇怪,又是虎南帮,真不愧是毛雪所谓的广南最大的黑社会,什么坏事都有他们的影子:“是虎南帮打的你?”
“是王庆刚手下的人打的。”赵晓道,“我注意虎南帮很久了,知道这个王庆刚是虎南帮的一个堂主——”
李时听到这里急忙截住赵晓的话头:“先打住,我要问个明白。”扭头问张波,“她说的王庆刚跟你的刚哥是一个人吗?王庆刚是虎南帮的堂主,他不就是个放高利贷的吗?”
张波看看赵晓,又看看李时,不得不实话实说:“我们就是虎南帮的,刚哥是堂主,不过刚哥脾气不坏,咱们这场误会只要你去跟他讲清楚,我再给你加上那么几句好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时打量打量张波,心说就你这样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