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士兵都由后面的长杆推着,腾腾腾地朝豁口上面冲去。【..】
转眼,就立在了上面,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武器朝敌人砍去。
上面的清军明显地混乱起来,但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正蓝旗士兵,一面面盾牌竖了起来,组成一到挨墙,狠狠地朝前撞来。
在盾牌后面,一根更长矛不要命刺来,捅进义军士兵的胸膛。
很多义军士兵刚一跳上豁口,就长叫一声翻了下去。
这情形让人想起夏天蚊帐里被烛火烧中的蚊子,就这么一只接一只落下。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前赴后继向上。
“登州军,登州军!”
“我们是登州军!”
到处都呐喊,除了谢迁的人马,其他部分的义军士并也在同声高喊。这个时候,登州军已经不单单指新任登州总兵谢迁手下的人马,而是代表着一种不畏死不屈服的民族精神。
谢迁已经不知道几次被人从上面刺下来,可每次一落地,他就瞬间跃起,继续向上攀登。这个时候的他身上铠甲即便再坚固,也破得不成破烂。血肉和破碎的铠甲叶子翻卷连接在一起,分不出来。
义军毕竟是义军,装备低劣,战斗经验不足,即便付出如此多的牺牲,还是没办法打开通道。
城门楼子两侧的豁口上不断有尸体溜下来,已经彻底被人血泡透,劲急如同溪流。
城楼在燃烧,有一个士兵的半截尸体挂在豁口处的一匹断砖上,在高温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曲着,变形着。
现在的义军,总算有点铁血之师的气魄了。
孙元在后面只看得浑身气血翻滚,从这里看过去,眼前全是红色,全是不屈的英魂。他将手死死地握在刀柄上,直欲抽刀扑上去厮上。可是,身周全是人,挤得都快窒息了,又如何冲得上去。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义军战士,看着那群山东壮士就这么不住牺牲,直到最后吗?
“不!”孙元突然从战马上直起身来,伸出右脚踏到身下一个步兵的肩膀上,叫道:“前面的兄弟,皆肩膀用用,搭座桥!”
看到自己的统帅突然站起来,跟在他身边的骑兵们都是大惊:“侯爷,不可啊!”
“放开我!”几个卫兵的力气何等之大,只一拉就将孙元拉回马鞍上。
孙元大怒:“放开我,他娘的,放开老子!”
“让我来,你们几个保护好侯爷!”这个时候,汤问行猛地抽出挂在马鞍上的短斧站起来,一步就踏到身前一个步兵的肩膀上,厉声大吼:“我草******,清狗!我叫汤问行,骑兵军的汤问行。前面的弟兄,借肩膀用一下!”
然后,踩这前面的人的肩膀,飞快地朝前扑去。
下面的义军士兵好象明白汤问行要做什么,有人挺直腰杆大吼:“****的,前面的人把腰杆子硬起来,送汤将军过去!”
“把腰杆硬起来!”到处都是站起来的士兵,一片黑压压的森林竖了起来。
好个汤问行,脚下也不停,踩着众人的肩膀,瞬间就扑上了豁口。
一柄长矛探下来,直刺他的小腹。
汤问行却不招架,只微微侧了一下身体,引得长矛的枪尖从自己的光滑的胸甲上滑过去,手中大斧一挥就钉中敌人的额头。
可惜又是一柄长枪捅来戳中他的右胸,汤问行脚下不稳,落了下去。
“汤将军!”后面的骑兵红了眼,也纷纷从战马上站起来,踩着前面的步兵肩膀朝豁口方向猛扑。
四面城墙上,敌人的羽箭和石头还不住地打下来。如果换成先前,义军步兵早就纷纷躲避乱成一团了,可此刻却没有一个躲闪,就那么硬生生地受了。他们身上都穿着简陋的护具,很多人甚至连铠甲都没有。不但有士兵中箭之后闷哼一声倒下去。但周围的人却同时朝中间一挤,依旧将腰挺得笔直。
他们不能躲,一躲,骑兵弟兄们就没办法替死去的战友报仇了。
汤问行落到地上之后,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狠狠拉起。那手又湿又滑,全是红色液体。
抬头一看,正是谢迁:“不要紧吧?”
汤问行冷冷地咧了一下嘴:“要紧不要紧都要进攻。”
“好!”谢迁也不管汤问行,脚在墙砖上一登,血淋淋地又翻上了豁口。
汤问行站起来,将手中大斧“呼”一声扔了出去,正中上面那个正要偷袭谢迁的敌人的面目。
谢迁也不停留,手一拉,直接将那具尸体拉得甩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脚下使了个千斤坠的法门,手中刀划出一道闪亮圆弧,逼开敌人,总算在豁口处站稳了脚。
这个时候,其他骑兵也扑了上来,到处都是呼啸的马刀、长枪、铁锤、铜锏:“骑兵军,骑兵军!”的呐喊,响彻云霄。
专业军人的进攻果然不同,骑兵军士兵在加入战斗之后,清军就坚持不住了。
没错,李率泰手下的正蓝旗汉军相比起李闯和明朝边军的垃圾部队来说是能打,可在战斗力和剽悍程度不逊色于正宗建奴的骑兵军士兵眼中何尝不是垃圾部队。
他们下马步在之后使用的都是建奴的战法和兵器,手中全是重兵器。你一枪刺来,我用铁甲受了,然后一锤挥出去、你一刀砍来,我用铁架受了,然后一锤挥出去;你用盾牌挡,我还是一锤挥出去。
就这种毫无战术含量的战术,竟硬生生地将局面板了回来。
一面又一面清军的盾牌被击碎,一具接一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