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文谑最先沉不住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呢?”看守者并没有将陈文谑挣扎放在心上,它从容的模样,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
它怎么会如此自信?
唐承念不解,但决定再看看。
看守者又笑而不语了。
唐承念拉住准备发飙的陈文谑,明明不久前才被教训,怎么他还不长经验?
陈文谑被唐承念一扯,也回过神来,想到这或许又是看守者的一次考验。这云中城城主和看守者,从主人到它,全都神神叨叨的……哼,好,那他就再看看!想到这里,陈文谑不禁在心中讥嘲起略显天真的唐承念,难道还没意识到他和她是直接竞争对手吗?竟然还提醒他别犯错?
如果他犯错了,说不定当场就会被赶出去,可是现在他回过神来,自然不会再犯和付榕下一样愚蠢的错误。倒是唐承念这丫头,敌我不分……哼,果然还只是个小丫头罢了!
唐承念并不知道陈文谑在想什么,她只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事情而已。
只要这事并不伤害他人,她想怎么做,全凭自己的想法罢了。就算知道陈文谑是这样想的,她也不会生出后悔的情绪,她所作所为,本来就全凭本心,本心是她的事,与陈文谑又没有关系,他是这样的人,将来注意和这种人保持距离就可以了,何必为无谓的人毁了自己的心情?
“你们沉得住气,这样的态度,还不错。”看守者等了一会儿,见二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才这样说。它不是没看到刚才唐承念帮陈文谑的小动作,但它依旧两个人都夸了。
听了看守者的夸奖,陈文谑便不由自主地看着唐承念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就像是各种电视剧里阴谋得逞的小人该有的神情。
然而,唐承念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看守者,这又让得意的陈文谑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了。
他便也不再笑,也看向了看守者,等它将那句但是之后要说的话说完。
看守者接着说道:“刚刚,我将你们二人的魂石都收走了,可你们根本不能够与我做交易,这魂石就像是打了水漂……你们中,有谁觉得不满的吗?”
唐承念越发坚定了内心的猜测,当即说道:“没有。”
说得斩钉截铁。
陈文谑听了,便也跟着说道:“当然没有。”他想了想,多补充了一句,“既然这是规矩,我们自然都要照着规矩来,是不是?”
又想听听唐承念的想法。
不过,这一次唐承念恪守谨言慎行的规范,只是回头对他端庄地一笑,坚定地将慎言两个字做到极致。
陈文谑套不出话,不由得有些郁闷。
看守者笑道:“想来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不错,我收走你们的魂石,却不跟你们交易,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你们统统都完成了我的主人的要求,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登上了高塔的最高一层,通过了幻境的考验。你们有资格得到传承,那么,魂石换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值得争抢的呢?”
“传承?”陈文谑当即笑了起来。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露出了至今为止最为真心的笑容。
不错,若是能够得到传承,那么,魂石换的东西,他何必还放在眼里?
唐承念却念叨着不同的词语:“……资格?你说的是我们二人都有资格得到传承,却不是说我们已经得到了传承吧?可这又不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按照规矩,通过考验的人就可以得到云中城城主,也就是你的主人所留下的传承,怎么,途中又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样一说,陈文谑才恍然大悟,想起了正事。
不错,资格和真切到手,可是两码事。
但既然唐承念愿意自己出头,他也乐得躲在唐承念身后,反正,她要是说错了话,自己作死,那就没人和他竞争了。也许,之所以他们两个人只得到资格,就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假如唐承念被看守者淘汰,那么,这传承可就归他了!
想到这里,陈文谑便更加乐得看热闹。
他只希望唐承念能够早些说错话,这样一来,传承也可以早些落到他的手中。
可是,唐承念却一直说得滴水不漏。到得此时,她很注意自己的口吻,绝不会犯付榕下那样的错误。经过这些天,她已经将看守者的底线搞清楚了,其实,并不是不能据理力争,只要将它的主人说过的话当作中心点,看守者就绝对不会反驳,显得再咄咄逼人,也不会被它驳斥,因为那些话是它的主人的话。
除非她像付榕下那样,直接说云中城城主的坏话,否则,她一直都会是很安全的。
陈文谑没明白这一点,她明白。
其实,在这种紧要关头,一个拥有话|语|权的人,其实得利更多。
……
“云中城里本来还剩下一些修士吧?他们人呢?”唐承念从头到尾,都非常注意自己说话时候的态度,虽然她现在有资格咄咄逼人,她却并不这样做,因此,什么也没问出来。她便改而说了这句。
看守者被她问得怔了。
刚刚不是还在说规矩,怎么现在又跳跃到了其他人身上?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不能回答,只要不是秘密,它有必要满足拥有竞|争|权的修士的好奇心。
所以它解释道:“我把他们都送走了。”
“所以,云中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