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太狠辣了。
商六甲直接给那不具名的人定了性,他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在兰宾言看来,就更可信了。
即便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商六甲只是胡言乱语,想乱他的心,但兰宾言终究还是心理中多疑的情绪占了上风。
他飞快地转过头来,看着商六甲,狐疑地问道:“果真?”
“你以为,禁了我的灵力,便能够威胁我?我的父亲,是平嘉院九爷,就算在商氏族中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嗣君,可是,难道我的父亲与母亲不会给我增加些别的保险措施吗?你若是敢动我,就准备好被我父母亲问罪吧!何况,那阵盘还有点问题。”
商六甲说话半真半假,兰宾言可控制的,他没有说谎,但兰宾言只能靠猜测来断定的,他便加了些水分,自然令兰宾言无法辨明虚实。
“怎么可能!那阵盘分明就是真的,我亲自检查过!”
“是吗?”商六甲笑得开怀,“可到了我这里,却成了假的,是什么缘故?”
兰宾言答不上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地上躺着的羊爵,他再一次将怒火投向了自己的血契妖。
连血契妖都信不过!
犬侯在一旁看着,它一向能猜度兰宾言的心思,立刻明了他现在在想什么。它可不能让兰宾言厌弃了血契妖,因为,它自己也是啊!
犬侯冒险凑到兰宾言身边,低声说道:“主人,我们这些血契妖是不能背弃您的?如果我们生出其他心思,会立刻被您察觉,不是吗?”
兰宾言若有所思,不错,血契妖不会背叛,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信任血契妖,彻底放弃人类属下。
“我看,一定是羊爵被人骗了。”犬侯毫不犹豫地拿地上头|身分离的羊爵作筏子。
虽然羊爵死得很惨,但正是因为如此,它才不希望自己落得一个和羊爵差不多的下场。
他毫不犹豫地指责起了羊爵,以逃避这罪责。
兰宾言果然说道:“真是个蠢货,坏我大计!”
无论是兰宾言还是犬侯,都毫不犹豫地将罪过推到了羊爵身上,没人认为羊爵是无辜的。
此时,商六甲在对面冷冷地笑道:“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商六甲!”
“我没了灵力又怎么样?就算它做成了,你敢动我,一样要死!到时候,商氏族大可以威压兰陵氏族让他们把你交出来。他们会宁肯得罪商氏族,也要保住你吗?”商六甲讥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自己知道答案。”
兰陵氏族的人,从来都是凉薄的。
兰宾言从小在兰陵氏族长大,他自然要比外人更清楚。兰陵氏族岂止凉薄?简直……
“那个给我出主意的人,或许没想到这一点。”兰宾言仍旧不甘心。
他不是对那个出主意的人多么敬重,只是,如果他承认自己被骗了,他岂不是成了一个和羊爵一般等级的蠢货?
“呵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兰公子你实在太荒唐了!”
商六甲说完这句话,忽然消失了。
犬侯惊讶不已:“主人,这商六甲怎么不见了?”
兰宾言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跑了!”
“跑了?”犬侯却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商六甲还不可一世,连犬侯也知道,拥有灵力的商六甲,绝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可是,现在主人却说,他跑了?
“我说跑了,就是跑了,你敢质疑我?”兰宾言满腔怒火发泄不出,犬侯这样说,简直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犬侯慌忙跪下:“属下有罪!”
“请什么罪!”兰宾言翻脸如翻书,当即又呵斥起来。
犬侯却早已经习惯了,听他这样说,反而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
它要是稍微慢一点,兰宾言或许就该改注意了。
好在,这次它爬起来的速度还挺快。
“主人,既然那商六甲跑了,那我们要不要去追?”犬侯想将功赎罪。
可这话也没讨好得了兰宾言。
“追什么追,谁打得过他?自己去送死吗?”
“不一定吧,他既然跑了,说不定是心虚……”犬侯仍旧没转过弯来。
兰宾言呵斥道:“什么心虚!他就是……瞧不起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兰宾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犬侯明白了,兰宾言又怒了。
它赶紧闭上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兰宾言自己站在原地,想了一想,忽然转身往他的临时基地走去。
犬侯这才跟上,在他背后忙不迭地问道:“主人,我们去哪里?”
“收拾东西,回家!”兰宾言的字字句句都是从牙齿缝里憋出来的。
犬侯赶紧招呼其余血契妖跟上。
回家?
回兰陵氏族吗?
只是现在它也不敢问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
而此时的唐承念,早已与商六甲一起,上了空梭,在回商氏族的路上了。
“真想不到,空梭竟然还有小型版的?”
这空梭是私人的,要怎么布置,自然按主人的想法。
商六甲也是干脆,直接往里头搁了好几张床,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
唐承念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感慨起来。
“要是巨型空梭,想缩小,太不容易了,索性直接用这种小的,方便,也待着舒服。”商六甲不错过唐承念的任何一句话。
他就躺在唐承念旁边那张床上,虽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