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要今日不提,来日,不管是什么要求,我会替您做到!”年七莺恳求。
年常锦勾起嘴角:“妹妹啊,你说我是应该信你,还是不应该信你呢?”
年七莺不敢说话,她静静地看着年常锦,满眼都是祈求。
年常锦微微张开口,吐出五个字:“……我不敢信你。”
一切尘埃落定,全都完了。
年七莺跪倒在地上,她的夫君,被人从家主之位上赶下来,若是年常锦再揭开那件事,她的活路,也几乎要被斩断。
那是谋害自己亲姐妹的罪啊!
可是年常锦下了决心,怎么会因为年七莺露出这么可怜的样子,就心软呢?
这里的人,包括年七莺,谁不是铁石心肠?真正心软的人,几十年前就死了,哪能活到今日。
“年七莺,我记得几十年前,你其实不想嫁给盛家主……哦不,盛老爷吧?”年常锦回头朝盛恭裘笑了笑,“一时顺口,又那么叫出来了。”
“以后记得他是盛老爷就行。”盛恭裘笑道。
年常锦装看不见盛辜攸铁青的脸,接着说道:“你和你女儿,真是一脉相承,都对人家的未婚夫感兴趣。你嫉妒年笙笙与樊文成他定亲,就想要杀了她,然后替她嫁给樊文成。可惜,年笙笙不是盛翡,盛翡信她姐姐,年笙笙却早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早就提防你,也命大,没有死,保住一条命嫁到了樊家。当时,你的父亲替你隐瞒了罪行,只不过,这世间天理昭昭,你做了恶,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年七莺,我来这里是先通知你一声,待会儿我就会公布这个消息,你残害宗族姐妹,没有资格再做我年家的姑娘,现在我已经把你的名字从家族族谱中剔除,来日,也请你不要再以我年家女儿自居。”
年常锦来这里,是受人所托,也真的是想趁乱踩一脚。他着实不喜欢年七莺,不仅因为年七莺眼高于顶,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因为,过了这么多年,年七莺竟然从来不曾帮衬过年家,一心只有她嫁入的盛家。以前,他还碍于年七莺的女儿盛珺嫁入樊家,做了樊家少主的夫人而心有忌惮,现在既然盛珺被和离了,他也就没了顾忌,自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盛连森十分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真有趣,盛辜攸你害你的亲弟弟,年七莺你害你的堂姐妹,你们的女儿又害自己亲叔叔的女儿,你们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啊?”
盛翡之父的死,已经是陈年往事,从盛辜攸做家主之后,就没有人敢再提起。
现在,盛辜攸重新恢复了白身,大家便没了顾忌。
盛恭衣讥讽地笑了起来:“真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盛辜攸与年七莺对视,现在,恐怕连死也要是一对了。
……
客栈。
年家事毕,盛翡再也无心逗留。
临走前,唐承念问盛翡要去哪里。
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盛翡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茫然。
她呆呆地想了想,忽而惭愧道:“我已经无处可去。”
唐承念忽然点了她一下,狠狠地拿自己的手指头戳她的额头。
“好痛!”盛翡惨呼一声,她正忧郁着呢,唐承念怎么忽然戳她?
“前辈!”
唐承念不理她的悲呼,十分不悦地皱着眉:“谁说你无处可去,我就站在你面前,难道你还不知道求求我吗?”
“求您?求您有用吗?”盛翡自言自语。
唐承念怒:“怎么,瞧不起我?”
盛翡连忙道:“我怎么会瞧不起您呢?只不过,我怕我人微言轻。”
言下之意,只是从未相信她在唐承念眼中能有一席之地罢了。
毕竟,就在刚才,唐承念展示出了秒|杀盛辜攸的力量,她先用法术令盛辜攸被迷惑,失去意识,继而将他送到盛府门口,做这些事情时只是毫厘刹那般而已。作为从头至尾一直呆在旁边的围观之人,盛翡表示,她佩服死唐承念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不敢轻易对唐承念开口。
她只是怕自己开口,又被拒绝罢了。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唐承念摇了摇头,道。
盛翡一怔,想了想,忽然道:“前辈您愿意帮我?”
“也不能算是帮……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要你想的事情?”唐承念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盛翡怎么可能不将唐承念的话放在心上呢?她当即道:“我记得。”
这是在盛辜攸来之前。
盛翡问唐承念,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唐承念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见盛翡仍然不开窍,便叫她继续想。
盛翡诚恳地说道:“我刚刚还是想不出来。”
她实在想不到,骨骼惊奇,是个人才,和她对她好有什么关系呢?
盛翡更愿意倾向于相信唐承念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唐承念盯着她:“你该不会默默在心里给我发好人卡吧?”
“好人卡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意思啊?”盛翡万分疑虑。
唐承念干咳两声:“没什么。算了,靠你这个脑子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盛翡露出歉疚的表情,倒也不是委屈,是觉得对不起唐承念的栽培,她好像是真的太笨了。
“对不起。”
“你道歉作甚?只是笨了点,又没做错事。”唐承念戳了戳她的脑袋,忽然摸出一块玉简,作势要扔过来。
但想了想,唐承念还是尊重地将玉简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