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字敲击在心头,让天后猛然一颤。
“去救他,芸洛。”
天后终于妥协的点点头,黄泉看着出现的幽帝,错愕的神情映在琥珀的眼底,骇然失‘色’。风向没有想到公公会这么出现,呆了还半晌。才结结巴巴道:
“公、公公。”
幽帝的眼底翻涌着一望无际的幽林,就像从远处卷过一道西风,将茂密的丛林吹得‘波’‘荡’起伏。
他从天后手里拿过琼‘花’‘玉’佩,一道亮光在手里一闪,断裂的线又重新接在了一起。
“丫头,保护好他。”
接过‘玉’佩。幽帝转身凝视着曾经相约相守在一起的人儿,微微一笑:“芸洛,保重。”
天后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人要消失了,她疯狂的跑过来,伸出手臂想要抓住幽帝的臂膀,然银光一闪,隐匿在那温润的琼‘花’‘玉’中,一切又归于静寂。
“幽然!于幽然!别——”那人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又悄然无声的消失了。天后哭倒在地。此刻的她不是那威严高傲的‘女’主人,只是一个哭倒在层层落叶间的扑通‘女’子。“别在离开我了……”
弯弯的月牙已升得半天高。银辉清冷洒在残旧屋瓦上,原本‘门’口入夜燃起的红灯笼在不知不觉中也熄灭了。
寂静的厅室里,骇人的冷气弥漫着,周围温度似乎也骤然下降。风向在那双冷厉眸子注视下,竟没来由心胆一寒——“大、大人……我们回来了……”意识到他的目光,风向一愣才反应过来黄泉牵着自己的手,连忙挣脱。
陈浩然冷冷看着黄泉。突然一晃,迅雷不及掩耳地走近两人。一把揪住黄泉衣襟,提着他抵到了‘门’口。
“大人!”见陈浩然手指扼上黄泉咽喉,风向心魄俱寒地叫了一声:“快放手!”
陈浩然宛若未闻,扬声道:“黄泉,你带谁来了?”
黄泉冷笑:“你不是很清楚吗?还来问我。”
陈浩然一用力,黄泉闷哼一声。风向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但是手背却被一人狠狠抓住:“大人,放开我师叔。”
风向眼里盛满悲伤、困‘惑’与茫然:“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想要的我们都会尽力帮你得到,可是……为什么?”
“你……却想要杀我们……”
像听到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陈浩然悠然松手。冷笑俾倪:“想要杀你们?风向……一晚不见你就跟他那么亲近了?”
风向闻言,脸上阵红阵白:“大人,我跟师叔是清白的!”
“孤男寡‘女’一夜未归,能清白到哪里去?”他缓缓开口,眼中的冰冷之‘色’几‘欲’冻霜,语气淡漠。
风向脑中一片‘混’‘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他说什么?!他们是为了给子夜找人治伤才连夜出去,现在他反倒质问起她来。
心里来了劲,风向倔强的脾气跟陈浩然杠上了:“就算我们干了什么又关你什么事!是你同意我们一起的!”
她的忤逆上陈浩然心里顿时刮起疾风暴雨,种种情绪扑闪而来,让他的火气飙到最高点。反手捏住风向的下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嗯?”
对他的喝问也不回答,风向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咬住‘唇’牙没有作声。
“叶、筱、凌,我再问一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风向用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反问:“你不相信我?”
陈浩然微微一颤,双手放松。
风向坚韧的眼神如同一千年前的某一个时候,她对着某个人说:抱歉,我背叛了你。
陈浩然一大早就看见两人**手牵手纠缠,心一下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绞得生痛。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更是汹涌而出,恨不得把黄泉千刀万剐,把风向活活掐死。
此时听她如此质问,他才恍然明白自己是在吃醋,但他不会承认。
他慢慢放开风向,见她眼神沉痛悲凉,心里一紧:“随你们罢。”
风向心底凉了个透,他竟是一点都不在意。那刚才自己的较真简直是无聊透顶。
与此同时,内堂温子然随着一个‘女’人踏出,陈浩然眼神淡漠的看着那个‘女’人,而对方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红了眼眶。
“凤……凤皇……”天后步履有些仓促,却来到陈浩然面前赫然止住。
像……太像了……
除了那双冰冻的眼眸不似于幽然的那般幽深沉静,其他的……太像了。
见眼前的‘女’人颤抖着抓住他的臂膀,陈浩然冷厉地注视着她,道:“请自重。”
天后的手一颤。放开了他的手。嘴边噙着丝淡涩的笑,双眼清澈异常:“想不到我竟还能见到你。”
陈浩然面无表情,不回答,也不疑问,好像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他抬眼望了望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的子夜,启‘唇’:“醒了?”
子夜面‘色’苍白地点点头。
知道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天后失望地道:“以后……我再来看你……”说着,她眼泪一滴滴滑落,低头重重地咬着‘唇’,深深看了陈浩然一眼,神情悲戚,然后离去。
黄泉迈步:“我去送她。”
可他前脚刚踏出‘门’槛,一抹浅紫‘色’较小的身影擦过他的身侧奔进了屋子。赤着小脚丫,脚踝上系着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凤!”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