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盈雪终于找到了陈复枫,在那个不知算不算荒凉的古庙。
若是说那里荒凉,一点没错,因为那里分明是一个被人遗忘,多年失修的古庙。
若是说那里不荒凉,亦是无错,因为那里面摆着好多红色喜庆的蜡烛,还有许多耀人眼目的装饰品,而最为重要的是那里面有两个新人,两个幸福的新人。
只见陈复枫和端木屏各自拿着一个酒杯,两只胳膊相交在一起,而眼神中映着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对方。
南荣盈雪停在门外,看见这一切后,她好想哭,好想大哭一场。她却不想让自己的哭声,破坏里面那对新人的美好世界。
南荣盈雪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静静的飞起,飞向了远处。
飞向了远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再见到陈复枫的地方。
南荣盈雪扬声长叹,或许,苍天让时无崖把自己的那颗星石夺走,是正确的,十分正确的。
南荣盈雪趴在一棵大树上,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
一片无人寂寥的地方,一道孤单伤心的雪白色身影。一个可怜的南荣盈雪。
哭,一直都再哭。
为什么?苍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南荣盈雪心里问了无数遍。自己的错误行为,这么快就被老天知道了,老天竟然要如此惩罚我?
苍天,求求你换一种方式惩罚我吧。
南荣盈雪不哭了,因为她已经无泪可流了。
南荣盈雪不吃不喝,不流泪,也不说话。坐在那里,静静的坐在那里。
忽见她身前出现了一道古色古香的九弦之琴。
南荣盈雪轻轻抚摸着这道琴弦,只有这把九弦寻音琴,一直跟随着自己,不离不弃。
云动无言,琴起有声。
一声,悲怆之声;一曲,幽怨之曲。
她是在弹琴凑曲,谁又在抚动她的心弦。
催人泪下,动人心弦。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瑟瑟的风吹动着葱翠的树枝,一阵嗦嗦的乱响。
琴声拂过天际,掠过云中,悠悠的回荡在耳畔,却是触动在心里,触动内心深处的恸。
一幅画一首诗一段故事一场梦一阵风一段人生一句话一段情一份心灵一种心痛,一种悲伤,却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怀。
第九弦,南荣盈雪轻轻抚起。
第九弦,第九重。
南荣盈雪轻轻的停了下来,她没有欣喜,也没有惊异。
南荣盈雪面前的九弦寻音琴慢慢的消失了,而南荣盈雪缓缓的站了起来,无精打采的走向了远方,也不知是不是远方。
南荣盈雪心里,好乱,即使自己练成了九弦曲,又有何用?
心痛,迷茫,彷徨,南荣盈雪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不知走向何处…
——
而古庙中那对新人,陈复枫和端木屏互相深情的看着对方,手里拿着那个精致的酒杯,轻轻的靠向了自己的嘴边。
只见端木屏道:“复枫,我们喝了这交杯酒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相爱了?”
陈复枫道:“屏儿,不要说话了,赶快喝了吧。”
“嗯!”端木屏轻轻的喝下去了,喝下了那杯象征幸福美满的交杯酒。
端木屏脸上一阵喜色,原来人世间爱情的滋味这么美。
端木屏看着陈复枫,却见陈复枫的酒杯里还是满着,他根本就没有喝。
端木屏疑惑道:“复枫,你怎么没有喝啊?”
只见陈复枫手臂一斜,那杯酒被倒在了地上。
端木屏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急道:“复枫,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陈复枫刚才的那种喜悦表情忽然消失了,而是显得那么沉重与悲伤,只见陈复枫道:“我不想喝。”
“为什么啊?你不是说这交杯酒我们必须喝吗?”
“那是你。”
端木屏忽然迷迷糊糊的说道:“复枫,我的头怎么突然发晕起来了,复枫,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复枫紧紧的抱住端木屏,道:“屏儿,闭上眼睛。”
端木屏一只手扶着旁边的石柱,眼睛欲合欲闭的看着陈复枫,道:“闭上眼睛做什么啊?”端木屏却是慢慢的闭上了,因为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次看见的事情——喝完交杯酒后的事情。
端木屏虽然一阵迷糊,却是努力的支撑着,因为她想知道人间最幸福的那一刻。
陈复枫一直手紧紧的抱着端木屏,另一只手却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端木屏。
端木屏被那阵疼痛所惊醒。
端木屏看着陈复枫,眼泪慢慢的溢了出来,原来陈复枫是骗自己,他是要借此机会杀了自己。
端木屏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落在了陈复枫的面前,落在了那一片喜气的古庙之中。
落在了那穿着鲜艳衣裳的两个新人中间。
端木屏满脸痛苦之色,重重摇了摇头,道:“感情一点都不好玩,感情很痛。”
陈复枫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使劲把那把匕首拔了出来,顿时端木屏身上一股鲜血狠狠的喷了出来。喷在了那片满是红色的古庙之中。
陈复枫起身脱下那身新郎装,将其扔在了地上,匆匆的往外面走去了。
只留下了一个人——端木屏。
“复枫,为什么?”
陈复枫听见了,不过他没有回头。
陈复枫急急的往前走去,他从此就没有再看端木屏,不过他心里却是泛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之感。
虽然端木屏不是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