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里,还是那堆火堆旁,还是坐着两个人,还是南荣轻雪。
只是另外一人不是羽坚了,而是轻雪之妹——南荣盈雪。
此时的南荣轻雪已不再是刚才那种疯狂的样子了,两眼中却是侵满着泪水,不过这泪水,不是为别人而流,而是为自己,因为自己在这里又与妹妹相见了。
南荣轻雪心里无比的高兴,却又是掺杂着许多失落与不安。
只见轻雪低声问道:“妹妹,你怎么不呆在紫竹苑,而是出来了?”被此一问,南荣盈雪显得也有些无奈,轻声回道:“师父生前将九弦寻音琴传给了我,可是我在练到第九重的时候,怎么也是无法突破了,直到师父临终之日,我仍是没能突破,这些年,虽然我从没停止过练习,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在此处卡住,无法突破这最后一重。”说完,盈雪低下了头,心里好失落。
南荣轻雪见状,忙道:“师父所修的九弦寻音琴乃上古神物,像我们这些世间俗人,岂能一朝一夕之间便能破晓其中神秘之处,若真是如此容易,又怎值得师父千年修炼啊。”
听了这话,南荣盈雪轻轻的点了点头,只见轻雪又继续说道:“妹妹,你不要心急,相信凭你这种韧心与执着,总会有一天能突破九弦寻音琴第九重的。”
南荣盈雪慢慢抬起了头,嘴角不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笑的很微,很细,让人不知这算不算是笑。
南荣盈雪看着轻雪,说道:“姐姐,还记得师父生前说过的一句话吗?师父曾经说过‘若论天资聪慧,妹妹不如姐姐!’姐姐,我想若由你来练这九弦寻音琴的话,短日内便能成功。”
这句话,南荣盈雪一句很平常的话,却是深深的刺进了轻雪心里,轻雪最害怕的一句话,便是此句,因为轻雪已非chù_nǚ之身,哪还能再修练九弦寻音琴。
南荣轻雪忙道:“妹妹,你也一定没有忘记师父下面的话吧!”
南荣盈雪又点了点头,轻声道:“师父还曾说‘若论安心守分,姐姐不如妹妹。若是两人优势互补,齐心协力,则紫竹苑可兴,天下可安矣’。”
“对,没错,若是一些短日之内就能学会的低浅把戏,可能我更适合,可是这种上古神术,需要正是安心之人,所以真正适合的人,实际是你呀!”
“师父实际更是希望我们姊妹两人能同心协力,共…”话还未说完,南荣轻雪却打断了盈雪的话:“不,盈雪,这紫竹苑根本就不适合我,我呆在那里只会为你添乱子,有你一人,已完全可实现师父的心愿了!”
南荣盈雪本来还想再说,却忽然看见轻雪脸上一阵暗淡,随即嘴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姐姐,你怎么了?”
南荣盈雪忙靠过去,抱住轻雪,只见轻雪眼中无神,充满着无奈与伤悲,好似大病初愈,毫无精神。
“没事,姐姐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事的。”
没事?盈雪怎会看不出来,此时姐姐真是痛苦非常,好似命悬一线,怎会没事。
南荣盈雪忙扶住轻雪身体,伸出双手,运上一股灵气,只见盈雪双手上层层灵光闪现,用力灌入了轻雪体内。却见轻雪一声惨叫,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在了地上,并且那脸色比刚才更是难看了几分,赶紧向盈雪说道:“快停手。”
南荣盈雪急忙将手收回,扶住轻雪,看见姐姐这幅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好难过。
好大一会儿,又听见轻雪有气无力的说道:“妹妹,我所练的…和你练的…不…不一样,你不能为我…补灵气的。”
南荣盈雪心中一惊,自己刚才为姐姐强行灌入灵气时,也是困难重重,感觉好似不太对路,现在听姐姐一说,更是确切无疑。
只见南荣轻雪又继续道:“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师父…你千万不要…”轻雪说到这里,头一歪,昏了过去。
南荣盈雪在那里紧紧抱着轻雪:“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
古屋里的火堆已经熄灭了。
古屋里只剩下了两个年轻的女子。一阵寒风吹过,显得有些冷,又有些不安。
只见南荣轻雪躺在地上,一动未动,好似睡着了,脸上更是显满了错综复杂的痛苦表情。而南荣盈雪坐在一旁,看着姐姐,看着无色的夜色,心里浮出好多往事,那些并不跌宕起伏的往事。
南荣盈雪自从被师父,也就是那位南荣家族的先祖——南荣虹,被她领走后,自己就来到了紫竹苑,在那里一住数载,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用九弦寻音琴练习师父所教的九弦曲。
这九弦寻音琴可是上古之物,更是紫竹苑的定名之宝,其神奇之处,岂是凡间道术所能相比。
九弦寻音琴共有九根天弦,若是突破全重后,便能同时催动九弦,用这九弦琴便能弹奏出天神之曲——九弦曲。
可惜这上古神术,不是人人可以练得,且不说术法深奥莫测,非天赋良资之人,难以学会,就是天赋奇才,亦是要安心苦苦修炼,方可修成大道。
更有一点,非世人难料,那就是这紫竹苑实为一无比圣洁之处,只有女子,并且是圣洁女子,方可进入,也就是说,若要练习九弦曲,那此人必须做好心理准备,那就是——终生不可嫁人!
纵观天下,世间万物,无数生灵,变幻不定,神秘莫测,光怪陆离,奇闻异事不绝于世,而真正为世人所知者,无几。
南荣盈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