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潺潺,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呼吸都显得有些压抑。
可寿仙宫内的气氛却与窗外大相径庭,顾潇然坐在案几前的筵席之上,心情大好,一边哼着歌,一边将裁剪好的布料缝缝补补。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旁人总是能跟着她的情绪不断变换着心情,就如蓝漓,看着顾潇然如此开心,她便也跟着高兴,时不时在一旁帮她打个下手。
实话实说,她的针线活往好听里说是一般,说的难听点儿,那就是不堪入目,可蓝漓见了她那股子精气神儿便跟着开心,因此不愿打击她。
听着她哼唱的奇怪曲子,又忍不住问上一句:“姐姐,你刚才哼的是什么曲子?”
“这是boyzone的alltineed。”顾潇然随口说道,手上依旧不曾停歇地做着针线活。
蓝漓却愣住了,她惊讶地问:“姐姐,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啊?蓝漓太笨了,没有听懂。”
“呃……”经蓝漓这样一问,顾潇然方才回过神来,她一脸尴尬地看着蓝漓解释道,“没……没什么,我瞎唱的。”
蓝漓可爱的小脸儿上精致的五官纠结在一起,她分明听到了顾潇然说了一句类似咒语的语言,可那咒语太难读,她根本学不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顾潇然猛然发现蓝漓依旧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她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揶揄她道:“小丫头,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难不成是爱上我了?”
蓝漓嘟起嘴巴说:“姐姐又在拿蓝漓寻开心。”
“没有拿你寻开心,是我一见到你就不由自主的开心!”顾潇然宠溺地点了下蓝漓的额头,须臾说,“你说,他会喜欢我做的这个香包么?”
蓝漓看着顾潇然手中拿着的四不像,若她不说这是香包,她愣是没看出来,遂即嘴角抽搐了下说:“呃……只要是姐姐做的,陛下应该都会喜欢的。”
始终沉浸在幸福中的顾潇然根本没注意到蓝漓说这话时脸上的无奈,她仔细端详着手上的香包,又说:“我昨日看到分宫楼外面的蔷薇花开的正好,待会儿你陪我去摘些回来,晾干后装在香包里一定很不错。”
“可是外面还在下着雨。”
“雨又不大,怕什么?”
夏末初秋,后宫花园里依旧百花争艳,站在分宫楼的长廊内,透过蒙蒙的细雨放眼望去,花园里竟异常热闹,那色彩斑斓的花朵仿佛是一个个争奇斗艳的女子,唯恐姿色落于人后般极力地展现着自己与生俱来的美丽。
顾潇然又看看爬满篱笆的蔷薇,那朵朵蔷薇开的艳丽,就像是一个个安静的不问世事的女人,散发着淡淡地优雅与妩媚,即便它那样安静,却不落俗套,仍旧在百花中傲立群芳。
看着美丽的花朵实在喜欢,她便提起裙摆,踮着脚尖踱了过去,身后却响起蓝漓焦急的声音:“娘娘,小心淋雨受了风寒,快快回来吧!”
“这样小的雨不碍事,你就站在那等我,我去去就来!”顾潇然总是这样,心情一好就容易忘形,全然不顾妃子的形象,踮着脚便跑入了潺潺的雨水中。
她轻盈的背影在细雨的烘托下像是一幅柔美的画卷,周边的景色也随之黯然失色了。
她弯下腰,轻嗅着蔷薇花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她娇媚的身型正巧倒映在一旁的池水中,和雨中莲花交相辉映,美的令人窒息。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刚摘下几朵蔷薇花,忽听身后响起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顾潇然不禁循声望去,那人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勾,未语先含三分笑。
这还真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男子,只是,他是谁?
顾潇然直起身子,不禁疑惑地看着他,在这样的时代,一个主动与女子搭讪的男人不得不令人心存防范,况且他可随意出入宫中,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而即是尊贵之人,就该知道她在这宫里的身份,而他主动与帝辛的妃子搭讪,确是犯了宫中大忌,丝毫没把帝辛放在眼里,因此,顾潇然对他的第一印象也随之打了折扣。
“你是何人?”顾潇然抬眸看他,眼神不卑不亢,虽知他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可他如此乖张,她也不愿与之客套。
“我是谁不要紧,你是谁在这宫中可是人尽皆知,穿着如此随意,唯恐旁人不知这就是吸引天子的原因么?”他看了眼顾潇然提起的裙摆,刚好露出她白皙的脚踝,随之浅笑起来。
顾潇然一怔,脸色阴沉,即刻将裙摆放了下来。
现在还是夏日,温度偏高,她根本没有穿袭裤的习惯,方才只是担忧裙摆醺了雨水才有此举动,不料,竟被他调笑。
她不禁琢磨起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思前想后,难道他是微子启?
也只有微子启才能随意出入宫中吧,只是他竟敢影射帝辛被她迷惑,如此大不敬的言语,即便是王子只怕也不可饶恕!
顾潇然遂即轻嗤了声,说:“本宫如何吸引天子亦不重要,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殷商王法里,可有专惩大不敬之法。”
无视帝辛,调戏贵妃,就单单凭着其中一样似乎罪过也不浅。
微子启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于顾,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惧意,见她不满,转眸看看一侧正艳的蔷薇花,笑着说:“这花真美,只是再美的花终有凋零之时,前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