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的黑暗,如同地狱一般的颜色,画着红色的蛛丝,堕入回忆这个梦境的缠绕。
带土心里深记的每一件事情都始于夏日,迷失彷徨在那遥远每个夏天的每一日,就像猛烈的风一样,时间飞梭穿越。
第一份记忆开始于二岁,忍者的孩子成熟的早,黑白的灵堂中,爷爷熟悉而陌生的容颜被裱在相框之中,向来严肃的爷爷被鲜花簇拥着,宇智波一族的家徽颜色在一片素色中,血红的刺眼,母亲哭红了眼睛,父亲也无声地流泪,而他只是,睁大眼看着照片,似乎还什么都不懂。
连话都说不全的年纪,他已经开始模糊的明白忍者的含义,只是那时的认知理解为离开,至于到达的地方时哪里,怎么去的,他一概不知,连悲伤也没有感觉到。
日渐的长大,明白了对于忍者来说离开的含义就是永远的死亡,死亡不可避免,因此在宇智波一族里尤为需要锻炼的就是对感情的淡薄,宇智波人比村子里其他的人们更要控制情感。
带土一直没觉得自己除了比一般的宇智波人更有人情味外有什么不同,直到了十一岁的时候还没开眼,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也就没有什么了,而处在战争之中,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在面对族人的死亡,就是感情再淡薄也会开一勾玉,何况他是个族里公认的热心而多愁善感的人,甚至体术也比不过族里的人,宇智波族好像天生就会得心应手的手里剑也差到不行,一度是忍校里最差劲的学生。
父亲日渐严苛,族里的人说的也越来越难听,不是忍者的母亲也为了维护自己和父亲争吵了起来,他透过没拉紧的纸门缝隙安静的看着里面相对而坐的父母。
“身为我的孩子,宇智波一族的族人连外面的普通忍者孩子都比不过,我严格怎么了,这样的孩子别说上战场了,资质连能不能毕业也是问题了!”
“别那么说,带土会听到的,成为忍者有什么好,开开心心的过不也是可以的吗?上战场,哪个父母希望孩子上战场。”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思想,带土才完全不明白忍者的规则,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生活,战场才是忍者的归宿!宇智波的荣耀就是由此而来。”
其实他明白的,忍者的规则,宇智波族人的荣耀,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说,不想想,只是这样。
无声的悄悄合上纸门,深吸一口气狼狈的跑离了家,大步的跑过家族的领地,穿过街道却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有一种无处容身的错觉,不知不觉的把脚步停在了游乐场,年纪比他还小的孩子在愉快的大声嬉笑着,靠在一颗大树边看着不远处玩闹的孩子,沉重的心情对比的越加难过,压着上弯的嘴角,一向都是笑容的脸却在这一刻面无表情了起来。
跑的太急有些出汗的额头被风吹过,寒意立刻涌了上来,灌进了心底,耳边仿佛听到所有人职责和嘲笑的声音,拜托不要这样,这样的让他难堪,带土一手捂着脸蹲了下去,眼角湿漉漉的的想要涌出眼泪,就是被同班的卡卡西说自己是爱哭鬼也没关系,心里太难过了,脸上却又想笑出声,眼睛的工作只是在缓解内里的苦涩而已。
“哥哥,大哥哥!”
肩膀被轻轻的拍了拍,带土茫然的抬头就对上一张的满是泪花的脸,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女孩在揉着眼睛抽泣。
匆忙的抹了把脸,带土摆上笑容和煦的问道,“怎么了?”
“可以帮我拿下我的风筝吗?”
顺着女孩的手指指向的方向,他看了看旁边的树,一个燕子形的风筝正卡在交错的树枝间,看来真的很高,和女孩是同伴的另一个小女孩正拿着一个树枝跳着,希望把风筝挥落下来,却总是差了不少的距离。
“别哭了,哥哥马上帮你拿下来!”对着小女孩竖起了大拇指,带土走到了树干边,默想着学校里最近提前教授的凝聚查克拉的方法,把查克拉凝结在脚上,踩上了树干,第一步很稳,第二步虽然吃力却也差不多可以,还没等迈出第三步就十分丢脸的摔了下来。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本来还看的一脸崇拜的小孩,被突然掉下的带土吓了一跳围了上来。
“啊,疼,好疼。”顾不上丢脸的爬了起来,幸好没有摔坏哪里,带土想转身回家丢下不管了,可在泪汪汪的孩子面前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拍了拍灰,用着老办法,灵活的爬上了树。
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拿下了缠绕的风筝,带土对着底下破涕而笑的小孩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帮助人的时候,总有一种他还在被需要的感觉,只是他想要被需要,家族之名的压力,学校里学习的压力,许许多多的在忍者世界里才会产生的巨大压力之下,他还是想要这样看着大家微笑,努力的实现梦想。
第一次见到安奈就是在那个时候,夏日的午后,他坐在高高的树上往底下看,就看见一个白色衣服的小孩被一群在学校见过高年级的日向家人拉扯着,年纪和身高显然是几个高大的人中最弱势的,干净整齐的衣服被拉的衣衫不整,一直低着头,黑色的头发遮住了表情,一声不吭,被一个人狠狠的推了一下,踉跄着摔坐在了地上才抬起了头。
日向家白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紫色,仓皇失措的看着四周,头上缠绕着的白布已经掉了下来,在光洁的额头处,一个封印的术式清晰的印在上面,对方的身份,带土大概知道了,分家和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