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云刚扫清东面敌人,正要对付西面,恰好见金叹月跌落,大天宝月的变化,她也看见了。从人见人嫌的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绝世美丽的宝剑后,放出璀璨光芒,那光芒盛大,不比正午时分的日光逊色,把天地山川照的通明。
天上仓皇逃窜的人,地上仰首翘望的人,被神光一照,看的清清楚楚。所有法宝光芒,在这一刻黯淡失色。
凌霄云不顾去追杀敌人,也不顾自身安危,长剑一转,纵身朝金叹月飞去,一边叫着:“叹月哥哥,我来救你。”
正在这时,地上又有几点光芒飞起。这几点光芒很圆很明亮,其人道法肯定不同凡响。
凌霄云明明看见了,可也视若无睹。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只有冉冉落下的金叹月。他们隔得不远,转瞬即到,她伸出左手,眼看即将接住受伤的金叹月,突然白光一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天宝月竟从旁飞来,落在金叹月脚下,载着金叹月,化作一团白影,嘶的一声,扬长而去,竟不顾凌霄云一脸茫然的表情。
“叹月哥哥!”凌霄云一声惊呼,握着太戊神锋拼命追去。
那数千个暗弱的光点,早已落下地面,消失在群山茫茫中,而嘶声裂肺的惨叫声,漫山遍野都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晚猝然遭遇的一战,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太戊神锋和大天宝月的剑下,成了异乡亡魂。这些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来到南诏穷山恶水之乡,连目的地都没有看到,就枉自送了性命,也算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
唯有最后飞起的数点光芒,如跗骨之蛆,紧紧跟在凌霄云身后。
那些光芒与太戊神锋所发出的光华不相上下,看样子,他们的道行与凌霄云不相上下。
终于出现高手了。
凌霄云回头看一眼,哼了一声,竟不放在心上。
大天宝月疯了,载着金叹月乱飞。金叹月被剑灵反噬,受点轻伤,以他今日道行,那点小伤可忽略不计。他稍微调息恢复过来,伸手一抓,想抓大天宝月。大天宝月嗖的一声,猛地窜出,一下子飞的好快。金叹月身无法宝凭借,若临空飞行,也不晓得能支持多久。本来可等凌霄云来接住他,那样一来,又要落后一大截。若让大天宝月这般飞走,今后能否抓住,实在难言。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将功力提升极致,化作一束流光,追上大天宝月,右手陡地伸长,握住剑柄。自修习《》后,他得道行日复一日的增强,许多以往做不到或很难才能办到的事情,现在心念一动,就很容易办到,出乎预料。
大天宝月有时灵异,令金叹月头疼;有时笨拙,让金叹月窃喜。那样一抓,他本以为会落空,谁知大天宝月转了性子,乖乖飘在空中,一动不动。他握住剑柄细细看了几遍,越看越喜。剑身突变后,又长又美,化为冰玉银白,荧光遍体,外表冷如冰,握在手中并不冷,且多了稀奇古怪的铭文和泪痕斑点,倍增神秘。
一会儿,凌霄云才追上来,停在他身旁,气喘吁吁惊问:“叹月哥哥,你没事吧?”
金叹月笑道:“我没事,这剑有点怪,不知是不是斑竹枝的剑灵在作怪。”
凌霄云奇道:“斑竹枝的剑灵?什么意思?咦,冷月剑怎么变得这么美了,真的好美啊,我只听说过女大十八变,想不到剑也会十八变。冷月剑借我看看。”
金叹月想起昨夜剑谷发生的一切,凌霄云并不知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三刻也解释不清,她要看剑,也不忙在一时,道:“现在别看,你后面有人追来,我们赶紧走吧,免得被他们纠缠不清。”
凌霄云看着紧追而来的光芒,冷笑道:“这些人微不足道,还敢穷追不舍,让人有气,让我给点颜色他们看看。”把头一扭,一剑劈去。
金叹月忙道:“小云儿,你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青牛谷。”
凌霄云头也不回,喊道:“你别管,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青牛谷的厉害。敢冒犯青牛谷的人,虽多必诛。再说,今天把他们打怕了,看他们明天还敢去青牛谷闹事。我要打,打的越凶越好。”
金叹月还想再说,凌霄云已和来人斗在一起,转眼间杀的难分难解。这批人虽不多,可道行非同小可,更兼法宝凌厉,光华四射,竟不比太戊神锋弱多少。
更有一人宝贝,发出七彩毫光,声势比太戊神锋还大。金叹月暗暗心惊,去助凌霄云一臂之力。
夜色清凉如水,依旧无星无月,依托众法宝发出的强光,金叹月一靠近,便见到那几人的面目。
一人面目狰狞,头上长着一团蘑菇,因在夜晚,也看不真切,不晓得是什么,手中捉着蛇一般的法宝,鬼鬼祟祟,说是活蛇,又不太像,说不是活蛇,那蛇头偏偏还能吐信,一口吐出,便是一口烈火。若非凌霄云的太戊神锋本是太阳离火精华所铸,对火属法宝有克制作用,只怕已伤在烈火下。
一人脸色青青,如中剧毒,长相可怖,穿着兽皮缝制粗衣,法宝是个骷髅,祭起后,在天上飞来飞去,张开大口扑向凌霄云。
一人面相古怪,头上长着犀牛角,身披白虎袍子,身形高大,坐下一头斑斓猛虎,铁齿铜牙,呼啸连连,猛虎巨头一摆,风声飒飒,巨蹄一扫,雷声轰轰。
一人长得极为俊俏,身穿儒服,双手举着一幅仕女图,仕女图一抖,便有一个妖气腾腾的美女从图上飞出,扑向凌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