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无法容忍别人的言语伤及他师父,闻言登时雷霆大怒,厉声喝道:“你住口,不准你污蔑我师父。”说话的时候,手中长剑铮的一声,朝前刺出,人已化作贯日长虹飞向荆三陵。
荆三陵看似浑不着意,淡淡一笑道:“萤火之光,还敢与日月争辉,让你看看我雷火阵的威力。”双手突然横在胸前,急切的做了几个古拙奇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念诵着咒语,阵法之内风云突变,顷刻间三十六面巨幡上的骷髅头放出惨绿魔光,每个骷髅头上的眼眶凹进去的空白之处,风火雷电顿时大作,阴风鬼火雷霆闪电,从不同的巨幡中激射而出,如万兽朝天一般,轰隆隆齐齐奔向阵法中央的金叹月。
金叹月才飞出片刻,陡然发觉四面已被风火雷电围得水泄不通,那风不是寻常的风,乃是销魂碎魄的阴风,那火也不是寻常的火,乃是太阳真火之精,任何血肉之躯一旦沾染,顿时化为灰烬,那雷也不是寻常之类,乃是九天神雷淬炼而成,那电却是天上真正的闪电。风火雷电齐齐施为,如波涛汹涌而来,金叹月虽在盛怒之中,却一直在留神周遭一切变化,知道只要被风火雷电扫中一下,性命顷刻间休矣,当即神色一变,满面凝重作森然之状,猛地停在半空,长剑当胸一横,口中急切念道:“心养浩月一轮镜。”登时长剑上白光暴闪,幻化出一轮惨白圆润的圆月,月华光辉瞬间弥漫开来,笼罩着方圆三丈以内的地方,将他真身护住。
那风火雷电且是等闲,且不说那滚滚天雷之声,当真是震耳欲聋,也不说那灼灼闪电之光,当真是晃花了眼,只消那阴风袭来,纵然金叹月已是修真道上的大高手,却也禁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粗看起来,似乎只有那太阳真火容易对付,上邪剑的材质本为万年寒铁,积蓄了数万年的阴寒之气,天生就对阳刚之气有牵制之功效。
阴风最先吹到,金叹月只打了个寒颤,雷霆劈来时,金叹月手脚一酥,顿觉头重脚轻,几乎一头栽倒在地,幸好他根基深厚心志坚定,情知此时稍一疏忽,立马万劫不复,只得守住灵台那一丝清明之念,闪电来时,虽在圆月光华的外圈撕开了一道小口子,令他胸口一震,却并未造成别的伤害。一轮风火雷电横扫过后,金叹月脸色只是苍白了一些,并未受到厉害的创伤,心里暗呼侥幸,同时也不禁发起愁来,如此厉害的阵法,若是风火雷天源源不绝的攻来,又哪里招架得住?
果然,荆三陵眼见如此凶猛灵力的一lún_gōng击狂潮之下,金叹月这小子竟然没有受伤,没有吐出一滴血,唯一看起来不同之处,只是苍白了脸庞,心中勃然大怒,哼了一声,冷森森道:“想不到短短数月之间,你的功力增长的这么快,竟然能挡住雷火阵风火雷天的一lún_gōng击,我倒是小觑你了。不过你也不用得瑟,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看招。”
此时,金叹月对这个从未听说其大名的阵法,早已是触目惊心,本来不敢存着半点儿轻视,可是荆三陵那几句话无疑激发了他少年人胸中的桀骜不驯之气,于是剑眉一挺,仰天大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阵法,原来也不过如此,哼,就这点小小伎俩,也敢在小爷面前卖弄,有什么手段,你放马过来吧。小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算我没种。”夸下一堆海口后,心里豪气顿生,纵然对此阵还有许多的忌惮,却也抛到了爪哇国里,马上把虎躯一挺,一手抓起上邪剑,一手捻着法诀,使出从中悟出来的一套法术,竟然朝三十六面黄布巨幡冲去。
荆三陵刚想念动咒语,发动下一轮猛烈的攻势,把金叹月杀的灰飞烟灭,何曾料到金叹月在防御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竟然还蓄势反攻过来,微一惊愕,却马上镇定下来,恶魔般的嘴角边露出一丝残忍的讥嘲之意,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看我阵法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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