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笑道:“我就有点好奇了,他见到你这种小美人,居然没漫天开口,反而只要了一百两黄金?这不是买珠还椟、有眼无珠吗?”
凌霄云初时不明他话中之意,顿了一顿,忽然满脸绯红,怒道:“臭小叫花子,你找死啊。我好心救你,你居然笑我。”说着便手舞足蹈没头没脑踢打金叹月,她这次醒悟很快。
金叹月一时失言,心中懊恼不已,不敢闪避,只得佯作上遮下挡,受了她几下拳脚,嘻嘻傻笑,同时心中犯疑:“为什么蜀羊泉这大色鬼会对小云儿格外开恩?真让人想不明白了。”
凌霄云嘟着嘴兀自说道:“哼,既然他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我懒得跟他将道理了,即便没有一百两黄金,我也要去把太戊神锋夺回来,顺便打他一顿出气。”
金叹月道:“你这时知道,我为什么说‘黄金没有,可手段很多了’吧?”
凌霄云狡黠笑道:“我知道了,嘿嘿,折磨人的手段嘛,我也会不少。”
金叹月不信,道:“你知道什么折磨人的手段,说来听听?”
凌霄云嘻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向店小二打听城西杨柳巷子所在何处,那店小二道:“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尽头往左拐,可以看到三棵杨树、两棵柳树,杨柳树之间有一条小胡同,从胡同里穿过去,便到了洛水河边。你们沿着洛水河逆流而上,走大概五十丈的样子,又会看到一排高高大大的杨树、一排高高大大的柳树,杨柳树之下有一条青石板小路,就是通往杨柳巷子的。我说客官,你有佳人相伴,好好的干嘛还去那种地方?”
金叹月不明其意,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道:“客官你不知道吗?那杨柳巷子乃是渔阳城的烟花一条街,渔阳城最豪华的赌馆、妓院几乎全部在那里。客官,我说你啊,这位小娘子温柔美貌,你又何苦去那种……。”
他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凌霄云听着有气,斜眼看到桌上有一块脏兮兮的抹布,顺手拿起抹布就塞到他口中,圆睁杏眼喝道:“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偏爱嚼舌根。”拉着金叹月转身出了客店,不顾店小二呜呜呜的戟指大骂。没走几步,她突然觉得刚才拿抹布的那只手滑溜潮湿,又油又腻,抬起手一看,只见温软如玉地右手上沾着一层泛黄发臭的油渍,闻起来几欲作呕。她心中好不气恼,不问三七二十一,顺手就把油渍往金叹月脸上抹去。金叹月被她神出鬼没的在脸上一摸,下意识的伸手去格挡,想推开她的手,可已然迟了,脸上黏糊糊的怪不好受,又羞又怒道:“你干什么?”忙拿袖子去擦脸,衣袖上黑乎乎的一条油渍。
凌霄云笑盈盈地望着他,笑靥如花,做个鬼脸。
金叹月勃然大怒,可一看着她如花容颜,心扑通扑通乱跳,连忙别过脸去,用袖子把脸擦干净。
凌霄云忽然从他身后绕过去,飞快的在他另外一张脸上一抹。他颇为气愤,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大声叫道:“别闹了,你手弄脏了,用水洗一下嘛,干嘛往我脸上抹。真过分。”说完紧紧抓住她柔弱无骨、温软滑腻的四根手指,心里一阵异样感觉。
凌霄云哧哧一笑道:“我喜欢啊。”
金叹月两眼翻白,道:“我不喜欢。”
凌霄云嫣然一笑道:“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我喜欢就行了。”
金叹月嘟嚷道:“刁蛮任性。”
凌霄云狡猾笑道:“刁蛮是本姑娘的小名,任性是本姑娘的外号。还不快放开我的手?握着很好玩?”
金叹月一怔,赶紧甩开她的手,气呼呼地转过身,快步流星的往杨柳巷子的方向走去,赌气不去理她。
凌霄云笑着追上去,跟在他后面大呼小叫,一会儿指着街市两边唧唧喳喳的说笑,一会儿嘲笑金叹月走路姿势古怪。
金叹月幼年时腿上生过一次大病,痊愈后留下了后遗症,若不紧不慢地走路,那后遗症不明显,可一旦走的太快,右脚便容易出现八字步,看来十分滑稽。
金叹月听她没完没了的嘲笑,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凌霄云扬起头来,得意洋洋地与他对望,寸步不让。金叹月无计可施,索性来个不闻不问,把她当做空气,她笑由她笑,她闹由她闹,我自闷头走路,管她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