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诚郡王府外书房中,有两个人正在下围棋,此时已近中盘,双方又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十几手,那老人眉头皱得更深。 两人还在默默地对弈,徐旺财站在一边,偶尔抬头看看天色,他对围棋实在不懂,只是觉得越下那老人便想得越久,一头皱纹更深了,不时抬头看看李宽,或者偶尔摇摇头,棋盘上白子声势浩大,黑子渐渐被杀得七零八落。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老人投子认负,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了李宽片刻,李宽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殿下的棋力……十分高超,远胜学生许多……”这老人斟酌着用词,李宽喝了口茶,说道:“何必自谦。就以布局造势来说,谢先生要比本王强的很多”。
“那里,殿下才是布局的高手,学生听说当年北伐之时,云中城甲兵不足万,却让殿下用的有如神助,将突厥人的数万精锐死死粘住,进退维谷……”二人在不住的试探着,分析着对方。
又过了一会,谢弦起身告辞,李宽也没有挽留,让徐旺财将其送出。自己则一身轻松地回到了内宅。萧氏姐妹见李宽进来,便询问起来。李宽微微笑道:“谢弦这个人相当厉害,要是没有若芷的提醒和帮助,我怕已经被他看破虚实了”。萧若芷说道:“谢弦的确不能小看,谢氏一门在最近十年能够傲视其他世家,多一半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夫君你不能轻视了”。
“至少现在是云山雾罩地把他框住。至少今晚谢弦他睡的不会太安稳了”李宽有些腹黑地说着,“而且谢弦有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芷是上天赐给我的贤内助就行了”,李宽说着便拉起萧若芷的手,深情地看着对方的。
“姐夫,不要太过分了,我还在这里呢”萧若兰抗议到。萧若芷红着脸急忙把手撤了出来,凤眼有些幽怨地看着李宽。她和李宽成婚的时间不短了,对于李宽的亲密动作,还是不能完全适应。特别是在自己的府中,李宽向来没有什么顾忌。虽然萧若芷也能从中感受到甜蜜,但身为王妃的萧若芷,更加注重大妇的威严和形象。
李宽对于这些东西,向来很反感。他认为夫妻之间若是时时都恪守礼节,生活会变的索然无味。要是二人能够时常地来些什么小浪漫,或许生活会变的有意思许多。夫妻二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交换过几次看法,不过好像谁也不能说服对方。因此在某些时候,夫妻之间会出现‘不默契’的情况。
郁闷的不止萧若芷,走出王府的谢弦也在郁闷中。他本来想通过这次登门进一步观察李宽,好为下一步判断做依据。现实让他十分失望,无论自己如何引导李宽对商贾的看法,李宽始终深藏不露,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好像自己从来都对商贾都没有兴趣。
他甚至还是李宽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几岁。李宽那份闲庭信步,游刃有余的表现,是数十年阅历积淀的结果,可不是别人教出来或者可以伪装出来的。总之一句话,他这回是白来了,没有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目的。谢弦在车中苦苦思索着,他感到了这次是遇见了真正的对手,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
外间各种实验设备,李宽在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实验,偶尔拿着毛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一些什么,或者在黑板上啪啪啪的写些乱七八糟的字符。这小院之中,安静的气息却愈发明显了。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人推开了院门,细细碎碎的脚步,紧接着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姐夫,我过来了”,听着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哦,若兰,你今天显得格外高兴,有什么喜事,快来说说”李宽等萧若兰进来后笑问道。
萧若兰高兴地说道:“祖父,来信了,同意我在姐夫这里住上一年”。
“看把你美得,若是让萧大人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样呢”
萧若兰毕竟是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做事非常情绪化。昨天还为李宽的事情郁郁寡欢,今天就把这件扔到了爪哇国去了,现在找李宽喝酒,以示庆贺。
李宽被他强行拉出了小院,连桌子上的东西都没有收拾。萧若兰心情好,一路上拉着李宽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也许是为了能留下而高兴,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在,萧若兰今天晚膳时没少喝酒,喝醉以后便跑到了姐姐的寝室。现在就醉卧在萧若芷的房间里。
“殿下,你也不管管,都喝成什么样子,那样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萧若芷看着妹妹,向李宽埋怨道。“深奥的问题,跟你说不清楚。嗯,我觉得若兰现在还小……”
“都快十四岁了,已经也很大了啊,可以成亲了,起码定亲也行了,妾身和夫君定亲的时候,妾身刚过十三”。李宽翻个白眼,不跟她在这方面一般见识。有些东西实在是无法说清,当初自己和萧若芷的婚事,完全是被动接受。不过从婚后生活上看还好。
这事情既然说不清楚,索性不说为佳,李宽可没有找不痛快的隐。见李宽不再说,萧若芷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低头又看到自己的妹妹,不禁皱起里眉头,心想姑娘家家喝成这样,像什么话。埋怨归埋怨,叫了几声没有把妹妹叫醒,萧若芷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和李宽一起到内书房中凑活一夜了。
夜深了,萧若芷枕在李宽的胸口上,轻轻说道:“若兰已经不小了”。李宽随口‘嗯’了一声。萧若芷把头抬起来,看着李宽,李宽也静静看着她,她认真说道:“夫君,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