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看了看长孙皇后,叹气道:“娘娘此事的始末缘由,您是知道的。永济公李宽本来受的就是无妄之灾。此事的关键在于陛下,陛下的心结不解。此事就是无解之局”
长孙皇后想了想,说道:“陛下的顾虑也不是全无道理,就是本宫也时常在想宽儿到底再求什么?难道说他真的这样无欲无求吗?”马周大笑一声道:“看来陛下与娘娘还真不了解永济公的为人,臣劝娘娘先去看看他的诗集也许会明了一二。”
长孙皇后叹气道:“那些不着急,本宫想先把眼下的局面解了,日后在规劝陛下,现在本宫想知道怎么才能让宽儿先低头认错,这样陛下才有台阶可下。”马周想了一想,沉声道:“永济公外谦和,内刚毅。很难让其低头。”
他沉吟一下,徐徐道:“再说此事的根源在于陛下,陛下的心结不解,一切都是空谈。”长孙皇后看了看屏风,对马周问道:“那如何打开陛下的心结呢?不知大人有何高见,本宫愿闻其详”。
马周道:“陛下所虑着,是担心永济公以后会功高震主,有不臣之心。陛下有这担心臣是是理解的,但臣看却是完全多余的,甚至是没有必要的”。
长孙皇后看了看马周的面孔,说道:“本宫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大人能为我解惑否?为什么大人说理解陛下的担心,但又是没有必要担心”。
长孙皇后见马周捻着胡须半晌不语,神情有些不耐起来,马周见状忙道:“有些心腹的话愿意奉告娘娘,若有不当之处,娘娘听过也就算了,有些事……虽然人人心知肚明,却实在是不便拿到台面上议论的。”
长孙皇后精神一振道:“那是,你我私下之言,自然不会叫第三个人知道。”
马周听了定下心来,沉吟片刻才缓缓地道:“因为玄武门之变是陛下心中永远的疼脚,所以在陛下心中永远都会防止别人会步其后尘”。长孙皇后一听马周这话不禁有些意外,忙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马周淡笑道:“有些都无法拿到台面上议论,那次大朝陛下看到群臣共同推荐永济公入朝参政,心中立马联想起当年陛下自己。也是这样被前呼后拥地发动了玄武门之变,陛下生怕永济公也会这样,所以才会这样严厉地处罚永济公,同时也在警告群臣”。
马周目光闪动着道:“其实陛下这样做是毫无必要的,永济公和当时的陛下不可同日而语,因为陛下的天策府有杜如晦、房玄龄、李靖、尉迟敬德、程知节、侯君集、秦琼、长孙无忌、柴绍、史万宝、李勣、刘弘基等人辅佐,可是娘娘现在的永济公可有结交什么吗,一个也没有,难道就依靠自己一个就可以谋反不成吗?所以臣说陛下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长孙皇后听得一呆。是呀,这些事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去劝解李世民呀。“还有据臣所知这次完全是孔颖达和虞世楠等人自作主张,事先永济公并不知道,所以臣才说这次是无妄之灾。”
长孙皇后说道:“这也不能怪陛下起疑。还有陛下几次想给宽儿升升官职,宽儿总是推托不受,先生能否告诉本宫,宽儿到底想要什么?”
“臣也不知道永济公想要什么。臣了解的永济公,臣只能说其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永济公志向在野而不在朝”
“在野而不在朝”,长孙皇后疑惑地看着马周,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难道这世上真有不在乎功名利禄之人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