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雨斜打着路上的行人,完全淋湿了季铭钏的眼和他的发。没有任何阻挡,他就像痴儿一般的有意识无意识到看着四周。精神恍惚。
很久以后,久到老天都开始厌恶自己的眼,他们才到了调查局,那里的领导接待了他们,季铭钏走上来就问:“我能知道事故的调查资料在哪吗?我想看一下……”
随着他们的领导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可以,你随我来……”
其他人想要跟着,但是季铭钏冷然的看着:“你们别跟着来了,我没事,我只是要静一静,我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我的可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对不起她和孩子……”
其他的人听罢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外面等着,过了很久,似乎有一个下午了。季铭钏才出来。
他的眼睛是红肿的,带着一丝丝泪痕。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阔步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季铭钏仍旧是不说话,沈楠霆,李默恒,苏哲询,季润寅和裴若闲他们都陪在季铭钏的身边,静静地,只是陪着,其余的什么也不做。
“我们给可可一个纪念的地方吧,你看,什么都没有,我买了一块地,可可最喜欢风信子了,我要在这片土地上全都种上风信子……看着花开,等着她来找我……”他的眼里异常的坚定。带着一丝的期盼,憧憬着美好。
这件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被完成了,那片地上的风信子一开始都是盛开的,季铭钏站在那片风信子面前,突然跪在地上。
“对不起,宝贝……你受到的我都会让她们还回来……”他暗暗的说着。
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季铭钏的身上,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仍旧在那里跪着。
很久之后,一方毫无波澜的风信子花田前还跪着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雨让他显得可怜,他的头发全部被淋湿了,在额头上重叠着。
“这辈子我要怎么来寻找你,可可,你什么时候可以出现……我只能接受这不愿接受的吗?我好想你,却只能想像你冰冷的脸,我不想让你离开,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久一点……”声嘶力竭的嚎啕响彻空旷的土地,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一句轻微的:“亲爱的,等我好吗……我爱你,我好爱你。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是……”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坚韧的东西划在手腕上在他们看不见的视线里收了收手腕,任凭着那突来的血液滑落,过了几分钟,那些血滴落在他身前的土地上,划开一点点的红色痕迹。
裴若闲和乔熙慧他们都在季铭钏的身后,所以什么也没看到,很久之后雨中前方跪着的身影开始摇摇晃晃,似风一吹就倒一般,小声的嘟囔细细传来,终于,他和地面融洽的贴近,那个坚韧的男人在最贴近她的位置想念她。
裴若闲和乔熙慧立马上前,发现地上有一滩血,泪也顺着季铭钏的脸慢慢镶入土壤中。
他的手腕那里有一条细细的血痕,蜿蜒着滴下血来。
“老头子,你快来,季铭钏自杀了,赶紧过来。”乔熙慧惊恐的叫出声来。在她眼里,季铭钏可以容忍一切,可以面对一切,唯独林可岚的事,他无法释怀。
现在,他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大的冲击啊,这让乔熙慧整个人都陷入惊愣之中,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的昏厥。
几个人联合着把季铭钏送到医院里,气氛一触即发,濒临崩溃,其他的人都没想到季铭钏会由此举动,就连随后得知消息过来的洛江毅也是倍感震惊。
医院里的气氛就像一触即发的弹药一样,导火线差一点就被点着。
乔熙慧已经被眼前严峻的形势吓的一动不动,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一切怎么都这么乱,我现在一点思绪都没有,真的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吗?这是我的孩子,现在却这样,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铭钏,他真的让我觉得好心疼,向阳,要是救不回来怎么办?”她的泪再次渗出,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没有美好结局的童话。她的痛苦和一切的悲伤却只能咽在心里。
在她看来,这件事过于让她心痛,心痛到不真实,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梦,林可岚根本没有离她而去,就连季铭钏也没有自杀,现在也没在抢救之中。
她的痛引来了裴若闲的抚慰:“阿姨,你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们发现了铭钏,不是吗?所以他一定可以抢救回来的。”心伤的看着乔熙慧,裴若闲痛苦不已,只能劝慰了几句,随即便再也没有了言语。
荷兰、鹿特丹、帝国浮雕酒店,七楼,西面最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是直通式的设计,卧室的区域设立在一个高区。登上卧室区有三个台阶,边缘装着栏杆,异常的豪华,就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一般。
室内有一张大床,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她的脸上布满白纱,层层叠叠的被包裹着。
窗户边站着一个高达的男人,他的手里端着咖啡,转过身,他的脸和当红人气小生李崇业长的一模一样。他动了几下子,顺着台阶来到床边,深深注视着床上异常安静的女人。
随即,哀伤的握起躺着的人的手腕:“对不起,这么久才发现这个事实,幸好我救了你,不然我一辈子都没法释怀,刚找到你这个姐姐,发现的却是你被大火灼伤的情景,姐姐,那些人,我会一一报复回来的。”
看着床上的人李崇业无法自抑,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