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艾尔点头表示认可她的看法,“之前你特意跟我说了在离开塔兰朵思的时候要带上博杜安的船,为的就是方便传递消息。”
“可后来不但是那艘船,连你们都彻底失去了音信,勒戈夫的船队一直被扣留在比尔萨斯,都说你们帮助黑珍珠号潜逃了……我一直安排在港口的人也没能找到你们的消息,我很担心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外。”
“那艘博杜安的船被黑珍珠号抢走了,”依兰达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跟艾尔交了底,“我当时光顾着找机会杀马修主教,想从黑珍珠的船长鲁克那里多打听一些消息,所以才一路把他从比尔萨斯给带了出来,甚至还为了消息同意他带上了十名自己的海盗。”
虽然现在回顾起来怎么想都让依兰达忍不壮疑自己当时的智商,可想要复仇的yù_wàng高于一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得说清前因后果,哪怕现在脸已经被左右开弓打得“啪啪”响。
毕竟……艾尔是为了她才卷进这件坑爹的事情当中的。
“你知道的,新梦魇号上水手的亲属都被鲁克杀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他们对于我竟然没杀掉鲁克有很大的意见,后来鲁克在我企图走海路潜回安倍里的时候,劫持了博杜安的船逃跑了。”
艾尔沉吟了片刻,“那这么说来,路易莎王后告诉我的博杜安那艘船其实是黑珍珠号?大概他们也是为了怕惹上麻烦,所以才很少出现,而且行踪诡秘。”
依兰达坦白道,“我那时候还担心鲁克会来塔兰朵思找路易莎王后报信,或者去安倍里给马修主教送消息……可他都没有。”
艾尔笑了笑,“这不奇怪,他虽然是阿尔蒂尔扶植起来的势力,可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阿尔蒂尔就当他是一条狗,随时可以放弃,如果被阿尔蒂尔知道了竟然是他泄露了原来是马修主教导致了梦魇号的惨案,进而引来你报复的消息的话,绝对不会有他的什么好果子吃。”
“那当然,一个主教肯定比一个海盗头子值钱多了。”依兰达忍不住嘲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把黑珍珠带出了比尔萨斯,”艾尔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宝贝儿,你觉得路易莎王后会不会比你还担心?”
依兰达嗤笑了一声,“未必,说不定她还会借着这个机会来跟你好好‘谈谈’,反正黑珍珠号从来没有明面上和阿尔蒂尔有过什么交集,鲁克为了能继续混下去肯定也不会做这种自掀底牌的事情,就算阿尔蒂尔最后真的彻底垮台而他又打算从此走官方的路子那还有可能,否则这种事情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嘛,没有永恒的君主,可是却有永恒的海盗。”
“等等,”依兰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勒戈夫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都被我的事情连累了,没理由居伊还能在这活蹦乱跳……这是谁的意思?”
“还能有谁的意思,”艾尔笑了笑,“因为博杜安的船算是唯一能跟在你身边光明正大传回消息的,路易莎王后给他找了一个及时传递消息的眼线的借口,反正他手头那点力量也构不成威胁,也还算是对博杜安的一个交代。”
依兰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阿尔蒂尔会更加倾向于选择他那便宜哥哥克鲁斯?”
“一个成年人哪有一个傻乎乎的少年好控制?”艾尔似笑非笑道,“至少路易莎王后觉得居伊博杜安是个蠢货,笼络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拿来控制纳瓦拉,这样的好棋子,就算暂时用不了,可也不妨碍她养在身边。”
他隐晦地咳嗽了一声,“毕竟居伊小少爷的长相还是很得她的喜好的。”
依兰达:“……于是你打算告诉我,现在克鲁斯正在朝着西涅斯公爵献媚?”
“当然不会,西涅斯公爵连大陆最大的拍卖会都能举办,还真不在意克鲁斯那点东西。”艾尔积极向依兰达对自己选择的盟友进行科普,同时也在努力企图扭转话题。
“路易莎就这么相信居伊是个傻白甜?”依兰达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我以为她好歹会调查一下……”
“宝贝儿,你真的确定要在我的床上谈论别的男人?”神官朝她露出了一个宠溺而无奈的微笑。
“哪怕我再大度,可也是会吃醋的。”
“你每天都生活在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男男女女中间,恐怕要吃醋的是我才对,”依兰达故意叹了口气,托着下巴色眯眯地上下扫着艾尔,“你说,我打个笼子把你藏起来怎么样?”
可随即她自己就叹了口气,“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我还是觉得你站在神坛上的样子最美。”
“……我忽然有了种自己是昏君面前的宠妃的感觉,大概是我的错觉。”
艾尔轻声笑了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朝依兰达伸出了手,“来吧我的陛下,我来帮你穿衣服。”
神官可是从来不需要伺候人的,依兰达挑了挑眉,欣然接受了艾尔的服侍,不过这穿衣过程可谓香艳至极,这两人穿着穿着险些又滚回床上去,后来还是依兰达凭借着坚定的外来力量才阻止了艾尔的求欢。
……这个意志力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楼下的访客。
事情发生的时候,艾尔正在依兰达胸前埋头耕耘,女海盗反手抓住枕头,强忍住没发出声音。
可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大人,居伊博杜安求见。”
依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