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狂的双眸中凛冽地沸腾起一缕寒光,倘若虚青禾依旧要逞凶的话,那他就会即刻将完*身暴露出来,那可以解释成在生死关头的刺激,尽管有点牵强附会,但勉勉强强能够说得过去。
但幸好,在虚青禾痛下杀手前,侍卫队长却是骇然失色,惊声尖叫道:“别!青禾少爷,那是我们虚家的旁支,德高望重的虚麋鹿先生啊……”
虚麋鹿曾经是为虚渡鸦服役的亲兵,但当他在跟妖兽对抗的战争中身受重创后,就从四元丹修为跌落到一元丹,甚至已经丧失跟人搏杀的能力。但无论如何,那都曾经是为虚渡鸦效忠的老家臣,一旦虚青禾将那样的老人都格杀勿论的话,那他的暴行就只有一个方法解决——死!!!
捍卫家臣,是所有魔神贵族的义务,而虐杀忠心耿耿家臣的混蛋,将被所有家臣唾弃。
虚渡鸦届时就再也没法平息掉群情汹汹的局面,只有竟虚青禾的性命拿出来方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
虚青禾绝非蠢蛋,他在第一时间就猛烈地收回所有的力道,所以苏狂也将他聚集的所有灵气都消散掉,隐瞒下去。
但那一拳的余波,依旧打得虚麋鹿呕血,但那仅仅是瘀伤而已,虚麋鹿实际上没有伤筋动骨。
“混蛋老家伙,你是谁?为何妨碍我惩罚一个冒犯我的疯子!”虚青禾暴怒熊熊,瞪圆双眼,恶狠狠地俾睨着虚麋鹿,仿佛随时可能暴起杀人一样。
虚麋鹿赶紧点头哈腰地跪倒在虚青禾面前,匍匐着身体,卑微地露出讨好神情,请求道:“虚青禾公子,阿炎他一向是疯疯癫癫的,所以行为往往失格,但请您务必相信,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所以,请您饶他不死吧,就看在……我曾为虚渡鸦大人效力十三年的份上。”
虚百合也流着泪哭嚎,说:“公子,我们家老虚,他曾经为虚渡鸦大人死战,为此才从四元丹跌落到一元丹,只能在街头卖烧饼维生啊……呜呜,求您看在他往日的苦劳份上,饶我们一名吧。”
无数目睹的路人都是微微色变,瞧向外义愤填膺。
一个对待为家族忠心耿耿的老兵都如此凶暴的混蛋,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虚青禾怔住,心中简直是怒火翻滚,他甚至怀疑有人设局陷害他。平白无故的,他竟然就背上虐待家族功臣的恶名,传出去的话,纵然是爷爷虚渡鸦都会降下雷霆震怒的。
那简直是意味着他将失去一连串的宠溺,在虚家地位一落千丈。
一想到失宠后的恐怖结局,所有他飞扬跋扈时招惹的敌人,虚青禾终于露出恐惧神情。
他颓然地摆摆手,失魂落魄地离去。
而苏狂,很适时地“停止呼吸”。
“啊啊啊啊啊啊!”虚麋鹿嘶吼着仰天咆哮,一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恸弥漫,所有人都被他狂吼中的情意感染。
在众目睽睽下,烈炎已经沦为一具温暖的尸体。
虚麋鹿抱着他的“尸体”,同样带回烈炎生前居住的小屋,暂时将他搁在那里,与虚百合搀扶着,相濡以沫,步履蹒跚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