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租车上下来,忒不好意思的多付了人家司机两百块钱,吐在人家车上,想想人家一整天还怎么做生意啊,所以也就多给了点钱。
好在开车的师傅是个热心肠,虽然也觉得她吐了一车很麻烦,不过还是想说要不要顺便把她拉到医院,她这一摇头,只苦笑着让师傅快点去洗车,又多说了一声“对不起”,才捋着胸口在附近地方上找了个公园坐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吐出来后就舒服多了,但人也有气无力的,暂时不想随便乱动,这一坐也不知道坐了有多长时间,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这小公园实在人不多,附近也几个大妈大爷在练习交谊舞。
拍了拍裤腿,正打算起身的时候,一口闷气又顶在胸口,这次她反应就快了一点,左看右看,终于找到后面一棵树下边,又是吐了一轮。
一直到后面干呕了好几次,她才缓过神,只靠着树干缓缓的蹲下来,莫名的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脆弱,但恰恰身边又没个关心的人在。
哭了一小会儿她也就不哭了,反而重新站起来,脑子里却在回想着自己这两天究竟吃过什么,然后总结了一轮,便认定了这呕吐的原因是不规律的饮食引起的。
她想哇,在太原的时候跟姚尧在一起,这除了在床上扭打,两个人吃饭的时间还真不固定,反正她要饿了他就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拿冰箱里订的披萨或者面包放微波炉里热过后姑且充饥一下,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又是晚上j□j点,反正饿了就吃,也没什么讲究。
给自己揉了揉肚子,她想着还是赶紧回家休息的好,但每走几步,又冲回去呕了一次,这次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这次也留了心眼,觉得真是胃出毛病了,也就干脆打了车的去了一趟军总医院,正好看完病后就打算去看望下昆子。
在医院挂了号等着医生喊号,等轮到她的时候,那老医生问了她挺多问题,她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反正她就以为自己是吃坏东西了,正打算给她开药的时候,那老医生忽然问她最近的x生活是否规律的时候,她也给愣住了。甚至有些心虚的低着头绞着手指头。
那医生一看她那样子就明白了,也不急着让她去拿药了,反而让她去妇科检查一遍。
于是这脑抽的又跑了一次妇科,等拿到检查的时候,才有些傻眼了,彻底的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从门诊出来后就一直傻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只掏出手机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哟,找我有事呢?”杨猛一看那来电,顿时觉得这事给稀罕得,向来还真只有自己给她主动打电话,没见她主动来电的。
还打算膈应她几句的时候,对面人的声音都变了,只扯着嗓子快要哭出来的感觉。“杨猛啊,我问你,一个多月以前我是不是在上海待着?那会儿你说过我住在你家是吧?”
“是啊,怎么啦?你恢复记忆啦?”杨猛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傻子真撞到脑子的,这会儿也干脆放下公司的资料,急切的问她。
即使明知道人家电话里看不见,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摇着头,对杨猛说话难得第一次轻柔得快要让他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没有,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之前在上海的时候知不知道我跟哪些人接触过啊?嗯,我说的具体是指男人。”
杨猛眉毛一提,总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大姐,你这每天跟哪个男人待在一起难道还会跟我报告么?”听见她电话里又急着抽了一口气,他才叹气说,“得,我欠你的,真是的。你在上海的时候除了跑医院照顾那个姓姚的,就是跟你那相亲的对象约会呗。”
“相亲的对象是哪个啊?”她咳了几下,才疑惑的说道,脑子里确实还真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主要是家里的人也没跟他说过哇。
杨猛比她还不了解其中的详情,更别提要告诉她了。
这脑抽的怕杨猛继续追问下去会察觉出什么,就干脆随便应付了下就挂了杨猛电话。
这通电话也不是完全毫无收获,至少知道在上海的时候接触过的男人还有一个相亲对象,至于姚尧,要孩子是姚尧的,她倒没那么担心……
不过,她怎么就怀孕了咧,她实在是想不通啊,只觉得这会儿自己的天都要开始变色了。其实何止是她的天要变色,要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那可是整片天都得变色哇。
呆愣的走出了军总医院大门,她连自己没去看过昆子都不在意了,只满心满眼的想着这孩子怎么办,可苦了自己了,她连孩子的爹是谁都没弄清楚,又怎么跟其他人说啊。
她偷偷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鼻子跟眼睛都红得跟核桃似的,这脑抽的是真的从心里感到摊上大事了。
手里紧紧的抓着帽子,另一只手抓着那份检查报告都快抓烂了。
“淘淘?”一个人喊了她一声,她心脏猛地一缩,拿报告的那只手赶紧给收到后面去,只抬起头看向前面。
原来是副院长刚从外面回来,从车上下来后正巧在门遇见她,就喊了她一声,谁知道这孩子给吓得跟丢了魂一样。
“啊,程伯伯好。”
“淘淘你最近回部队上班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见她穿着军装,程清明还以为她又回大院上班了。
“啊,不是,这衣服是暂时借来穿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程清明愣了一下也笑着摇头,“可别让人误会了,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