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唐宴的处置,唐二认为应该等他醒后言传身教,让这位施主放下屠刀,弃暗投明,重新做人。而罗兰认为唐二太天真,对于贪恋美色的基佬应该直接砍头,就算不取他狗命也要砍了他第三条腿,用不着心慈手软。唐二倒抽一口冷气,觉得罗兰太偏执。
二人争执一番后来问佞修,希望他给个合理的建议。
佞修就说了,“把这个臭名昭彰的杀手送衙门换赏金。”
罗兰摸摸干瘪的钱袋,同意了。
唐宴被捆得结结实实,佞修凑近了看看,深深的为唐二的捆绑技术折服了:熊孩子打小不学好,捆绑技术这么娴熟,天天干什么去了。
唐家堡乃蜀中世家,机关、毒药、暗器皆是一绝,据说唐家堡中高流的弟子哪怕用指甲片也能当杀人的暗器,又据说被唐家堡的弟子舔一口都会死。不捆结实了不安全。
“据说被唐家堡的弟子舔一口都会死。”唐二很严肃地站在那,脸上凝重的神色让人不觉得他在说笑,火光明灭在他温和的侧脸打上浓重的阴影。
“有必要取下他身上藏的暗器机关。”说着唐二就下手,摸了几下只从唐宴衣襟里捞出一把梅花标,再摸索了一会找出几包药粉后就没东西了。唐二不太相信一个唐家堡的人出门只带这么点东西,在唐二天然黑的本性占上风做出什么有违常规的事情之前,佞修自告奋勇站出来。
“让我来吧,我熟悉这套。”佞修冗长的穿越史里好歹穿过两次唐门,唐门藏东西的方式他多多少少熟悉,更何况他之前扒光过一次唐宴,简直熟门熟路。佞修熟练地从唐宴身上收罗出一堆东西,袖里箭、化血镖、梅花镖、毒针、短匕、一串小铜珠,十几颗药丸,还有几片金叶子。他甚至在唐晏的手腕上撕开了一层假皮肤,取出了一片一指宽薄薄的刀片。
唐二看着有点愣了,直到最后佞修光明正大把金叶子都收进自己衣襟里,收工站起来抖了抖袖角沾到的泥土。佞修穿的还是穿越过来那一身白绉纱面料的里衣,和黑绉纱的外衣,面料都是纺织品里的上等货,黑袍上用稳色的银丝线沿着衣襟袖口衣摆上绣着锦绣花木纹,针脚细密精致。他穿着身上黑色显得稳重又文雅,哪怕他刚刚抢了别人的钱财,也是一派儒雅的君子模样。
唐二悄悄地对罗兰说,“担心着点你师父,除了雷雨天容易招雷劈外满脸桃花,平白走在路上也会惹事。”
佞修是不是满脸桃花罗兰不知道,但以他师父欠费的节操而言,大白天走在路上电光一闪被老天爷收了也有可能。看来有必要帮他捡捡节操了。罗兰一脸严肃地想。
第二天再启程,捆得结结实实的唐宴跟佞修、罗兰一起待在马车里,唐二赶马车。
唐宴醒过来后后脑勺钝疼,也不说话,冷眼看着佞修和罗兰。
马车内部空间并不充裕,佞修和罗兰坐在唐宴对面,接受着来自唐门炮哥的冷气。
“爱徒,坐远点。”佞修有点嫌弃罗兰。
“为什么?”
“热。”大夏天的身上包两件衣服佞修已经不舒坦了,身边再靠着个活人,佞修怀疑自己胳膊背上闷出痱子了。
罗兰依言往边上挪了点位置,拿了蒲扇给佞修,却不知道为何始终安静的唐宴脸色更冷了,甚至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你就拿这破扇子怠慢他?”
“唐大侠何出此言?”佞修接过蒲扇,自己也没在意扇子破不破,呼呼的扇起风来。
“……”唐宴沉默了,但狭长的双眼冷冷给了罗兰几把眼刀子后,转头看着佞修默默发起呆,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
佞修这个时候闲不住,“听说被唐门舔一口都会死,是真的吗?”原谅他孤陋寡闻不知道唐门还有这种奇葩设定,请问被舔会得狂犬病吗?
唐宴的目光的就流连在佞修的嘴唇上,不像之前的病态惨白,现在吃住健康气血好了嘴唇越发饱满粉嫩,唐宴微微眯起眼,“你可以试试。”
下一秒罗兰的拳头打在他脸上,唐宴挨了一记左勾拳人朝一侧倒下脑袋磕在了木板上,也不知道是脸疼点还是脑袋疼点。唐宴自己坐了起来,靠着马车壁再次闷声不响。
罗兰还想给他几拳,被大惊失色的佞修伸手拦住了,“小心被舔!”
唐宴:“……”舔你脚趾头也不舔这臭小子啊!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被舔就死的人。”罗兰皱着眉反驳,希望自己师父理智一点别道听途说。
在外面赶马车的唐二声音传来,“南疆五仙教有个浑身剧毒的弟子,据说他青面獠牙长得不似人,被他舔一口就会浑身发烫,一日之后昏迷不醒,两日之后浑身溃烂,三日之后气绝身亡。这人非常好辨认,除了他穿着南疆服饰外,身材高大,肩上总是背着一个小女孩。”
听唐二这么一形容,罗兰倒是记起来似乎真有这么一个人。
南疆五仙教地处中原西南地区,门派历史悠久,可能连他们门徒也说不出创教多少年头了。五仙教以蛊和饲养灵宠出名,教中弟子多是饲养灵蛇、圣蝎、风蜈、玉蟾、天蛛,所以中原人称呼五仙教又为五毒教。
五毒教如今的教主名为曲云,现今年近二十五六,身形样貌却是小女孩的模样,早年练功练岔了导致如此,活生生的天山童姥。曲云身旁有一巨毒尸,名为阿亮,是以活人之躯置入万蛊血池,辅助剧毒之物,用五毒教秘传上古炼尸*生生做成毒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