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男帅天se渐暗。
蓝欣月手里拽着一把草,走进了山洞。
暮雪卫的女兵们,对居住条件很挑剔。大船在小岛搁浅后,她们在山壁下临时开凿出几个山洞,将船上的i用都搬了进来,成为了非常不错的安身之处。
“欣月姐,你抓把草做什么?”坐在床边整理东西的女兵小岚惊讶地问道。
“罪证。”蓝欣月笑着将手里的草放在桌上,借着烛光研究起来。
“罪证?什么罪证?”小岚凑上来,好奇地问道。
“朱小七不是说他在采药么?我去后山转了圈,把他被抓时落在地上的草根树皮什么的捡了回来。我看看他到底采了些什么。”蓝欣月解释道。
“你信他的瞎话?”小岚不屑地说道,“你这是浪费时间。”
“反正闲着无聊,看看呗,咱们不能冤枉好人!”蓝欣月应道。
“怎么看,他都不像好人。”小岚摇了摇头,走了开去。
“咦,还真有不少草药!”蓝欣月粗粗扫了眼,心中不禁惊叹道。
“黄莲、山楂——”修长的手指轻轻拔弄着桌上的草药。
“苏叶、薄荷——”她嘴里轻轻念着,眉头渐渐地皱成了一团。朱胖采的药里面,有一些常见的草药,她能识得,但还有不少,她从没有见过。
“还真采不少药,难不成冤枉了他?可是把这些药xing不同的草药混在一起,有什么用呢?”她很困惑。
将所有的草药细细地看了一遍后,蓝欣月决定去见朱小七。
朱小七双眼紧闭,汗水湿透了全身。短暂的平静后,他的体内又开始翻江倒海。
似乎是为了在他的身体内抢地盘,吞下珠后出现的气流再出现,向盘踞在他经脉中的另一股力量发起了攻击。
就像两支混战的军队,它们以他的身体为战场,杀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而身为一躯之主的朱小七,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尼马,这是闹哪样?你们真当我好欺负?”疼得死去活来的朱小七,咬牙切齿地骂道。汗水从每个毛孔渗出,体内似乎有千把锋利的小刀在一片片地切割着骨肉。撕心裂肺的痛楚,忍无可忍的怒火,令朱小七想起了保命的法。
反绑的双手在身后一阵抖动,绳便松了开。利地弄掉身上的绳,他朝着一处海滩狂奔而去。
在一块大石旁,他伏下身飞快地刨着沙,沙土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钱袋。女兵们嫌弃他,没人他的身,才让这个对他为重要的钱袋得以幸存下来。取出两块土黄se石头后,他将钱袋埋进了沙里。
借着月光,蓝欣月发现远处沙滩上有个胖胖的背影,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朱小七,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听到身后焦急的呼唤声,朱小七转过了身。
“找这个,我饿了!”他手里托着两个硕大的海龟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
“你是找死!你怎么弄开绳的?让我姐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蓝欣月看着他,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大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解绳tuo困,是流浪汉旅行必备的技巧啊!”朱小七笑嘻嘻地说道。
“那我们走时,你还嘴硬?快吃吧,吃完跟我回去!”见他说得可怜,蓝欣月心里一软,啐道。
“嗯。”
朱小七搬了几块石头堆了起来,又捡来一些枯叶干枝。“有火吗?”他问道。
“干什么?”
“海龟蛋烤着吃,味道更鲜美。”
“你倒是蛮讲究。”蓝欣月无奈地递给他一块火石。
“你也坐下休息会儿吧!”朱小七生了火,往沙滩上一坐。
明月初升,海面上泛起一片迷人的波光。广袤的星空下,一对少年男女坐在沙滩上闲聊着,篝火照亮了他们年轻的脸庞。
“我叫蓝欣月,暮雪卫上尉分队长。既然入伍了,你就应该叫我长官,或者分队长,别乱喊。”
“嗯。列兵朱小七记住了!”
“你真叫朱小七?这名字好龊!”
“对。”
“你父母有点不负责任。”
“我没父母。”
海风轻拂,枯枝啪啪几声响,溅起一小团火星。一缕烟尘,迷了蓝欣月的眼。侧身轻揉着眼睛,她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身边的朱胖。
英俊的脸庞上,没有悲伤的神情。他说得很平静,像是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更像安于命运的安排。
“那其他的亲人呢?”她幽幽问道。
“有一个养父,几年前失踪了。”
“还有一个……义妹,也失踪了。”
篝火被风吹得一明一灭的,朱小七的眼神也忽闪忽闪的,时而悲伤,时而痛苦,时而失落,最终变成无尽的落寞。
“朱小七,你可以不这么惨么?”战靴踢着脚下的沙,蓝欣月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了也不会害人掉眼泪。”轻轻拨着火里的蛋,朱小七低声道。
“将来打算做什么?”蓝欣月问道。
“你想听真话么?”朱小七扭头看着她,严肃地问道。
“当然。”蓝欣月点头。
“我想当兵!”朱小七目光望向了远处的海面,眼中隐隐有团火焰跳跃。
蓝欣月呆住了。
“人生,有时很扯蛋。我两次去应征,都因为体重超标被拒绝了,现在却被你们强征入伍。”朱小七苦笑道,“恐怕要不了多久又得滚蛋。”
“朱小七,”蓝欣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