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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君谦英俊地脸孔上依然是那副清清淡淡的表情,那双深沉的黑眸看着她,时间仿佛过的很慢,不过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内。
他薄唇轻启,声线冷冷的问:“将来会是什么后果,你真不后悔?”
别说霍北庭当初是一个稳沉内敛的商人,斯家都不一定能看得上,何况是现在,他出了个车祸,直接成了痴傻儿。
在斯君谦看来,这种时候,是摆脱霍北庭最好的时机。
如果唐芜接纳了这个傻子的感情,将来要甩掉他,比如今跟他在一起难上千万倍。
她的这一辈子,也被霍北庭坑定了。
“是!”唐芜情绪很冷静,她也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什么路,声音坚定又清晰的说:“他以前总说,每次发生事情,我都是把他往外推,之间的缘分都是他强求来的,这一次,我想换我来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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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君谦表面温和有礼,出手却是一贯的雷厉风行。
他不屑找几个保镖上霍家去要人,而是让霍家亲自把人送到斯宅来,一周内,斯氏疯狂的打压霍家和任家在国外的生意,很不留情地把他们的供货商和资金都中断。
霍家资本雄厚,他们暂时能抵抗——
可是任家,却是不堪一击。
任琼当晚就接到了大伯的电话,她整个人先是诧异了一阵,后来便是尝到了仿佛被人当面羞辱的委屈跟怒意。
“凭什么,就凭唐芜有个厉害的哥哥,我就要无条件的把我自己的丈夫让给他?!”
任总语气也很无奈:“小琼,我们小门户斗不过这些大家族,何况你跟霍家也只是形婚,干嘛苦苦执着呢?听大伯的话,跟霍北庭把婚离了,回任家来,大伯给你介绍更好的青年才俊!”
任琼内心充满了不甘心,她要是早能想得开,何必苦苦等了这么久,她声音轻飘飘的:“大伯,你想逼死我吗?”
任总话,顿住了。
“我不会跟霍北庭离婚的,霍家上下都只承认我才是霍家长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永远都不会改变,呵,唐芜有本事啊,她自己没办法,就去找靠山来压你们……但是我不会屈服的。”
任琼眼底划过极深的冷意,一字一顿说:“这个男人,我要碰了,看唐芜嫌不嫌恶心!”
她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任琼站在原地,越是想冷静下来,情绪就越疯魔。
她看了眼窗外雷声滚滚的天气,像极了两年前出车祸那晚,她冷冷的发笑,伸手把座机的线都拔了,又走到窗户去,把厚重的窗帘都给拉上。
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佣人都没有。
任琼将灯光都按灭了后,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把抽屉里准备已久的药丸拿了出来。
雷声轰的一声,劈打在头顶。
漆黑的四周,安静的可怕,只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任琼表情阴冷,站定在了房门前,将药丸放置在了口中,然后仰头,灌下了一杯水。
那玻璃杯,被她摔在了墙壁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了别墅里,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她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