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这一嗓子,千秋在原地愣了好久。细细回想起来,刚刚虽说只是一声微不足道的叹息,但如今想起,却让千秋觉得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声音究竟出自何处。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危险所在?千秋身子一僵,颤抖着声音对着黑暗之中喊道:“刘阳!是不是你?我就知道你没死……对不对?你出来,出来告诉我,皇上是骗我的,你出来啊!”
千秋说着,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流的满脸都是,就好像刚刚被水淹过一般,还来不擦拭。只不过,喊了许久,空‘荡’‘荡’的夜空之中,却再无半点回应。
死一般的沉寂,让千秋感到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千秋从强硬的语气转换为声声哀求,她说:“刘阳……我求你出来,站在我面前,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你没死,你没死对不对?你出来啊……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只要你活着……”
可是不管千秋怎么说,却再也没有一声的回答。千秋绝望的哭道:“刘阳,我求求你……出来好不好。要是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了,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
千秋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秋府,钱管家在‘门’口等了很久,才见到千秋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千秋却像是丢了魂一样,眼睛也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这可把钱管家担心坏了,连忙上前问道:“少爷你……你怎么了?”
千秋一摆手:“我没事,管家,给我收拾东西,等下我就去温县。”
钱管家虽说平时骄纵着这位“少爷”,但关键时刻,就连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钱管家哪肯这么乖乖听话的让千秋说走就走?
“少爷!你怎么又任‘性’了?温县在黄河一带,且你要知道,黄河一带现在正值水灾,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少爷好端端的……去哪里做什么?”钱管家十分不解的问道。
已经死了好多人……听到这,千秋的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掉,她瞪着眼睛对钱管家说道:“钱管家,皇上今天告诉我……”
说到这,千秋再次哽咽,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可以说,她根本就不信。
看千秋这个样子,钱管家更加担心了,急的直跺脚,连忙追问:“皇上到底和少爷说了什么……少爷就别吞吞吐吐的了成不成?”
千秋闭上眼睛,像是轻嘲一般的说道:“皇上和我说……王爷他……殉职了……”
钱管家一听这话,一时间也是根本接受不了,身子踉跄着倒退了一步,脸上瞬间变白,他也是颤抖着问道:“少爷……你说什么?这……是不是搞错了?”
千秋点点头:“没错,一定是皇上‘弄’错了。王爷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就在这时,秋婧却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本已经早早躺下的她,被千秋和钱管家在院子里的话‘弄’的稀里糊涂的,索‘性’披着衣裳走了出来。
见千秋背对着自己,秋婧上前问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刚刚听你说,谁死了?”
千秋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回头冲着秋婧喊道:“闭嘴!他没死,他不会死!”
秋婧被千秋突然的大发雷霆吓了一跳,但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她,还是不肯吃亏的说道:“喂!你脑子有病吧,我就说了这么一句,你冲我喊什么喊,我连你说的是谁都不知道……”
钱管家赶忙上前劝架:“三小姐,少爷他……心情不好,这么晚了,小姐先回去歇着吧。”
秋婧白了千秋一眼:“且,他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说完,一甩袖子就转身进了房里。
千秋愣愣的说道:“钱管家,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收拾东西,我现在就去温县……”
钱管家虽然心中震惊,但也不会任由千秋这样任‘性’,苦口婆心的劝着千秋,说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劝千秋在等一等。
千秋也勉强答应了下来,因为刘江是说,刘阳的尸体正在运往洛阳,所以……千秋想要亲眼看看,这件事,刘江究竟是不是在骗自己。
一夜无眠,千秋怔怔的在房间内坐了一夜。而这一夜,却是无比的漫长,脑海中全是刘阳的影子,睁开眼是,闭上眼还是。
千秋苦笑,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到这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帮助刘阳夺回王位吧。可是只有这样么?这一夜,千秋扪心自问,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更习惯了有刘阳在身边的日子。
尽管她知道,对刘阳来说,自己可能只是一个过客,但在自己心中,刘阳却不知不觉就占据这么多的位置,就好像整颗心都满满的。千秋一再的告诫自己,和刘阳之间,除了任务,永远不能有其它。所以,千秋也一直很努力的去做。
不管刘阳对自己究竟是玩笑,还是暧昧,千秋总是在可以回避。因为她知道,历史之间,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尽管做了种种的准备,可世事无常,千秋却怎么也不相信,历史的关键人物,就这么死了?
她没办法接受,也不能接受。她害怕天亮,同时也期待着天亮。这种纠结的心态,让千秋简直就像是一个在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好像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胡思‘乱’想了一整夜,千秋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她也一遍遍的说服自己,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糟。
第一声‘鸡’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