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机这番话让杜傲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感受到了杜傲天的目光,张进机也是对着他一笑。
杜傲天也不知道张进机究竟要做什么,半晌,他才开口:“我要找的那人,他的脑袋在中域正道那里可值不少钱的。”
“贫道与他相识于微末。”张进机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杜傲天的双目中紫光闪烁:“何为微末?”
“青霞观中青霞现,本入道门却成魔。”张进机轻轻放下茶杯,满脸的微笑,即便杜傲天的真炁已经运转到了极限,依旧不见半点动作,似乎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俗老道。
但杜傲天却不会这么认为,此时他已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精怪,那些灵智已开的精怪要么在修道者侵入自己领地的时候因为反抗被干掉,要么就是见机的早飞快地逃掉了。
就算张进机真就是个凡俗,在这附近也必然埋伏着无数的高手,若对方是真有实力,以杜傲天自己的眼光也无法看透,此人的力量必定恐怖无比。
杜傲天以前曾与林浩宇交谈过,对他在青霞观中的经历还有些了解,他眼中的紫芒逐渐退散,刚刚的一番试探便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他缓声问道:“那敢问道长上下?”
“贫道张进机。”张进机含笑看着杜傲天。
“那前辈可否告诉我,林浩宇究竟在哪?
张进机并不回答,他举起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喝茶。”
“……”杜傲天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然后缓缓饮下。见到杜傲天喝下茶水,张进机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微微一笑,说道:“他在的地方。是你不能去的地方。”
杜傲天听了这话,然后将茶杯放下,眼睛盯着张进机:“道长莫不是在戏耍杜某人?”
张进机摆摆手:“贫道怎敢戏耍堂堂的魔门天王?贫道所说的可都是实情,现在林浩宇在哪里。杜施主便不能去哪里,这是天数,也是施主在这里碰到贫道的原因。”
听了这话,一股耀眼的紫色从杜傲天的身上轰然腾起,霸气、煞气化作暗红色的藤蔓。在紫色的真炁外盘旋缭绕,杜傲天口中高声喝道:“你还能留住本座不成?!”
若是平常的筑基期修士,被杜傲天这气场一压,少说也要吐两口鲜血,就算是同为化液期的修士也要为之胆寒,但对面的张进机却是动也不动,除了发髻上散落的长发轻轻飘动之外,竟然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仿佛杜傲天的气场并不存在一般。
“不仅仅是能留住施主,而是一定要留住施主。”张进机说着。却反而闭上了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杜傲天冷冷一笑,他安身坐在石椅之上,这石椅仿佛变成了王座一般,一股霸气凛然的气息就从他身上涌现了出来:“你可以试试。”
张进机哑然失笑,伸出右手轻轻一点,也不见他掐诀念咒,一股金光凭空浮现在杜傲天的身边,这道金光只有小指粗细,声势并无惊人之处。但仅仅围着杜傲天转了一圈,杜傲天身上的真炁便被生生地压了回去!
真炁因为外力的缘故逆行,这种滋味绝对不好受,杜傲天的脸色一阵苍白。想要强行运转真炁,却发现原本如大河奔涌的真炁已然变成了一潭死水,无论内脉、外脉皆是如此,面对这种情况,哪怕他心境再稳固,也不免有些色变。
杜傲天自是知道张进机很强。他原本以为自己还有一拼之力,可张进机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而已,他的力量竟然就被完全压制了!
“贫道让施主留下,也是为了施主与林浩宇着想。”张进机的声音很温和,不见半分杀气,“贫道修道这么多年,好容易遇到一个能看的顺眼的小愣头青,可不能因为杜施主的一点动作,被活生生剁成肉馅啊。”
“本座向来由己不由天!”杜傲天怒哼一声,直接运起秘法,那凝滞不动的真炁转瞬间波动起来,不过眨眼间已然彻底沸腾起来,再度恢复了流动,他内、外双脉中的真炁运转速度同时打到了极限,右手已经摸到了刀柄!
张进机对此似乎毫不在意,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施主还请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那到金光再度盘旋一次,而后化作一股金光直接没入杜傲天的泥丸宫中,化作一道符篆将他浑身的法力彻底镇压,就连气血的流动也恢复到了普通人的水平,杜傲天只感觉浑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以道为基,以法为体,以术为用,世间法门千万,所求的返真也不过是通过性命双修返本还源,触摸到作为根基的‘道’,从而与道合真。”张进机慢慢说道,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串雷击木雕成的珠串,每数一颗都有一缕紫气没入其中,那丝丝缕缕的光芒让杜傲天寒毛直竖,他清晰地察觉到,那一缕一缕的紫气高度凝实,以他的实力而言,仅仅一缕就能将他化为灰烬!
杜傲天的气息被完全遮蔽,他已经知道,这等力量绝非是这个凡界能够拥有的,别说一拼之力了,他在对方面前,怕是连一合也走不了!
杜傲天看着张进机,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徼,此二者异名而同出,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张进机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