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城轻轻走过去,半蹲下来,一下子就嗅到了空气中潮湿的味道。伸手一摸,才发现她的头发还是湿的。
她难道不知道湿着头发睡觉会生病吗?
贺南城眉头一皱,转身从浴室拿来了拿吹风机,撩起她的长发轻轻的吹了起来……
热乎乎的风,还有他穿过她发间的指尖让初温眠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醒了!
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她就醒了。
只是她的眼睛仍闭着,此刻,装睡是她唯一不用费心去做的事。
她的长发如同黑色的海藻,在白皙的颈间凌乱的缠绕,月光下,她肤白如玉。发如黑瀑,美的让人心颤,贺南城只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微微发烫,热量在源源不断的涌向他心脏的方向。
可想到今天她的冷漠。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为她吹干了头发,贺南城想到她的伤,掀开被子,手落在了她浴袍的系带上,只是他还没拉开,手就被一只小手覆住。她睁开了眼,黑暗中,她瞪着他,一双眼睛亮的像是这世上最名贵的钻石。
纯的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惶恐的骇然……
四目相交,他的心猛的一颤,竟有些心虚!
贺南城敢发誓他动手去脱她的浴袍。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只是想检查下她的伤。想看看她上药了没有。
可在她这样的眼神里,他竟有种自己禽==兽了的龌龊。
片刻,他调整了下呼吸,解释,“我看看你的伤。”
听到他这么说,初温眠明皓的眼底闪过一后释然,眼睑垂下,“不用,我涂完了。”
贺南城的嘴唇动了动,“好点了吗?”
她轻嗯了一声,太小,几乎微不可察。
“我看看,”他终是不放心,出口的三个字带着几分强势,又琮着几分征询。
可是话音落下,就感觉她的身子缩了下,尔后向后撤了撤,她用行动拒绝了他。
从早上到现在,她这种近而远之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知道赫连夜还送了她衣服,连同内衣一起。
“为什么不让我看?”他问,声音中带了戾气。
初温眠看着他,闪烁的眸子带着防备,而她却不知自己这么一副怯怯的,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又有撩人,就像是一把刷子,不轻不重的挠着赫连夜的心
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赫连夜吗?
莫明的,心头一阵烦躁,甚至他很想脱口问她,什么时候和赫连夜见过?他为什么送她衣服?他们亲密到要他送内衣给她了吗?
只是这些话,就像是包了层玻璃渣子,他知道只要问出口,伤了她,也会伤到他。
终是,他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不过依旧强势不减,“如果我非看不可呢?”
初温眠的贝?紧紧咬着唇,片刻,她转过身,主动拉开了浴袍。
她这是在跟他赌气!
或者是说耍小性子!
贺南城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只一眼,他的眸光就缩了起来,她后背上的那些伤不仅没有消,反而颜色更重了,之前还是紫色的,现在都几乎发黑了。
这是她正常涂药的后果?
贺南城俯首,大概是?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后背,她当即打了个激灵,似要做出什么反应,却被他手快的一把按住,她动弹不得。
她的背上除了沐浴露香,就是她清新的体香,哪有药膏味?
她在骗他!
贺南城转身拉开抽屉,取出药膏为她涂抹起来,只是比起之前那次抹药,他这次没有半点克制,她疼的几乎把身下的床单抓破。
这样涂药,简直是受刑。
她甚至疼的还悄悄落下了眼泪。
贺南城为她涂完药,转身去了浴室,和赫连夜对打,他的身上除了留下了伤,还流下了汗。
不过那些伤也都是皮外伤,对于贺南城这样经常锻炼的人来说,这点伤并不算什么,反而让他痛的格外的舒爽。
这就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直接而原始,却也最有效。
他不管赫连夜是什么初心,但若敢打初温眠的主意,他就绝对不许。
贺南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初温眠背对着他的方向,他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没睡?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摇了下头,走过去。
在他躺下的瞬间,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滞,看来她并没有睡着,想到刚才自己给她涂药的蛮横,他忽的有些后悔。
她的伤是为他而受的,他凭什么那样对她?
贺南城侧身,伸出手臂想抱住她,可是刚一碰,她就早有防备的用后肘捣过来,恰好捣在和赫连夜对打的伤痛处。
他不禁闷哼了一声。纵有刚弟。
不过稍顿,贺南城又再次伸手,并牢牢抱住了她,唇紧贴于她的耳际,“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别惹我吗?”
如果她乖一点,刚才他就不会生气,不会下手那么重了。
“贺南城你拿我当什么?”她在他的怀里挣扎,隐约带着哭腔。
贺南城皱眉,试图扳过她的身子,她却坚决不肯,他只能从背后抱着她,“你说呢?”
“贺南城你就是否认也没用,你昨晚就是把我当成了赫浅,”她不论再怎么说服自己,终是无法释怀。
贺南城听到这话,轻笑了下,“原来今天一天给我甩脸子,是在吃醋。”
她就是吃醋了,尽管她不想承认。
“贺南城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把我当别人的替身,”这是对她的羞辱。
“我说过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