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仍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慢走几步坐回原位的老人，怀里的林惜也从眩晕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将手探进了小巧的皮包里去摸她的刀片，身上却始终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来。王巧巧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般的跑到两人手后，又被林惜用一只胳膊护着。她看了看李真，想躲在他的旁边，却被林惜瞪了一眼：“别动！”后者一阵气结，却也只得乖乖的站好了。
夏泰表现出的实力实在有点非人类地感觉这样的“老年武林高手”似乎只应该出现在电影里。可他却活生生的站在了三人面前。不但将试图控制他心智的林惜弄的差点昏过去，还把李真的手指弄的脱了臼那可是能生生掰断石头的手！
“断玉？”老人取过被他靠在桌子上的拐杖，捋了捋胡子，微微的笑着，似乎刚才从他身上发出地骇人气势只是幻觉。
“断玉？”林惜与王巧巧微微一愣，心中思虑着他是不是在说“冷玉”，但李真却立刻就听地明白了。
“断玉。”他面色一沉，恭谨而警惕的回答，“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不但知道断玉。还知道切金。裂空。”老人向三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再无敌意。而林惜而王巧巧则听地直咂舌“前辈”？这词儿也太复古了吧？但接下来的话更另两个姑娘睁圆了眼。
“你师傅，也在这？”
“家师不许我同外人说。”李真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恭敬的垂下，倒像个小学生紧张的面对着找他谈话的班主任。
“对姓夏地老头子也不行？”老人笑了笑，声音里却有了些不快。
“家师嘱咐……尤其是对夏姓的前辈高手。”他咬了咬牙，心里却已经后悔死了这趟行程如果知道夏泰就是老师口中千叮咛万嘱咐切切不要去碰的那个人，他是死也不会来地。
老人一阵沉默。李真的冷汗却冒地比刚才更多。交手的时候心里只是忌惮对方地高深实力，而现在渐渐的弄清了对方地身份之后他更要担心老师知道这事以后的雷霆大怒想到淡青发火的样子，他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呵呵……丹青子……”老人突然轻笑起来。“就这么怕我？不过你的徒弟倒是好样的。”他又看了看林惜，上下打量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口，眼里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来。
这种眼光林惜已经见的快要麻木了。但此刻出现在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的眼里，她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遇上老不正经了？
“喂！你……”她可没有李真的顾虑又是极强硬的性子。见老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不肯离去，心里一恼，便张口要好好提醒一下这个老不正经。
然而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立刻呆住了
“天魔女？”一句轻轻的，包含着三个音节的短语，令她的脑袋里仿佛轰的响起了一声炸雷。
五十六
见了林惜脸上惊讶的神色，老人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微笑着点了点头，“唔，天魔女。”
“你……怎么知道？”林惜的脸色煞白，眼神下意识的就向李真望去而后者此刻正因为自己的忧虑和同样的惊讶之情，并没有留意到站在他身体左后方的林惜的表情变化。
“天魔女”就是“巫人”，而“巫人”就是半男半女……那天晚上被李真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之后她只是用一笑带过了他对于“天魔女”半男半女身份的疑问，而随后三人便来到了华岩石寺，倒真是没有时间留给李真去思考她的性别问题。但眼前的这个老人对于这件事情却极有可能了解的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要通透……一旦因此提及甚至追究起她的过往来……
林惜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手，只觉头脑里一片空白，甚至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法子去阻止前面的老人在两人面前说出那个她一直无法面对的真相来林惜，原本是男人，她并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
老人的眼神在三人的身上飘了飘，随后又定格在林惜那陡然失色的脸上，像是想通了些什么，捋了捋胡子，无害的笑了起来：“唔……天魔女……可惜你不是。”
“她不是？”李真惊讶的回头看了林惜一眼，皱起眉头看着夏泰，“她怎么会不好脸色，显然对于李真不肯告诉他淡青的下落而耿耿于怀一甩袖子端起面前一只小小的紫砂壶。浅浅地吸了一
林惜看着老人的身影，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不到一整日的时间里她已经两次几近崩溃一次是觉得魏伯阳已经知晓了她的过去，一次是觉得身边的人即将知晓她的身份。
心理上的疲惫加上精神的透支，让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无力这该死的女人身份……
老人却放下茶壶，不易觉察的对她眨了眨眼，和善地招呼两个小姑娘：“来，过来坐，别躲在那个傻小子后着依据酸痛地手指，只能在心里苦笑。却没有阻止两人乖乖的听着吩咐又重新回到原位坐好的行为夏老头实在厉害。他若真地存了什么歹毒的心思，就算离他十米也没用。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和老师有些渊源……不像是亲热的不得了的朋友，更不像要生死相搏的敌人。
人老了。心性总会发生变化看他现在和自己生气地样子、对两个女孩貌似青眼有加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老顽童。只是他的脾气倒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和善，一旦惹着了他，也许又会像刚才一样，散发出骇人地气势吧。
唔……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