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算计机关尽,不复由来计中计。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不知不觉中,才发现入了别人的局。
夜深的时候,看不到月,也没有星。伸手不见五指。
洛少堂从东都城内最繁华的销金窟青衣馆里走出来,抬头望了望头顶黑漆漆的夜空,心里头还有些意犹未尽。今天晚上玩的极其开心,青衣馆的姑娘果真是别处无法比拟的,那身段,那滋味,想想都觉得销魂。
你来我往之下,洛少堂喝的有些多。这时候,酒气全部涌上头。连脚步都走的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在街上摇摆着。
嘴里不停嘟囔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酒话。
走到街口拐角的巷子处。洛少堂心里莫名的慌张起来,总觉得身后,有着几道影子在跟着自己。回头望去,又是空空如许。摇摇头,洛少堂扬起手掌,擦了擦眼睛,再次望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真是喝多了。”洛少堂安慰着自己,正欲继续往前走。突然被一黑衣男子挡住去路。
“洛少庄主今晚,玩的可尽兴?”
“穆公子?”洛少堂心下一惊,这人好高的轻功,落入他跟前竟没有惊动他。当下,酒也醒了个大半,手悄悄移到腰间的位置,摸着悬在腰间的短刀。
“更深露重,公子不在家歇着,所为何事呢?”
未曾料想,黑衣男子并没有回话。撇开唇浅浅一笑,然后轻声道。
“我来取你性命。”
洛少堂猛的一愣,匆匆忙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刀,捍卫在胸前。充满恐惧的声音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我并没有坏了主子的事,为何要杀我。”
这回,黑衣男子没有再回洛少堂的话。
颀长的身躯跃然而上,洛少堂只看到眼前闪过一道影子,又见得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一抹银光,便听得长剑回鞘的声响。男子已然从洛少堂身边越过,手中长剑,稳稳的躺入剑鞘。
“你……”来不及说完余下的话,洛少堂厚重的身躯,倒在夜色之中。
“啪,啪,啪。”一阵掌声临空响起,黑衣男子身后的巷子里,一男子自暗处走出。夜幕之下,依稀可见他嘴角悬挂的冷冷笑意。
“不愧是赤血寒堂的双面修罗卫之一,这杀人的功夫,是越来娴熟。”
“冷家三少也是好兴致,新婚燕尔,不在家中陪新妇。出来看戏?”不理会男子言语中的嘲讽,黑衣男子淡淡的回应一句。
确实,暗处走出来的男子的确是冷家三少,寒。眼见身份被揭穿,寒居然也不恼。反而斜睨着一双眸子,瞟向街角的某处,悠悠然道。
“临溪,你这是不放心你的双面修罗卫,亲自出来护航?”
“冷三少的眼睛,果然锐利。”随后,街角的某处,又见一名男子踱步而来。
似是听不出他言语间的讽刺,寒如数收入耳内,当成奉承。眸底,起了打趣的意味。
“临溪,照着规矩,你该是唤我一声三师兄。”
“住口。”被唤“临溪”的男子似乎有了恼意,厉声轻喝寒一声。
“恼什么?”寒不怒反笑,脸上尽是不痛不痒的笑意。
“我新婚大喜的,你们送我这么大的礼,我都不恼。不就说你两句,恼什么。”
斜斜横了寒一眼,临溪眸底氤氲起一片阴翳,连声音都冷下几分。
“那我该是夸奖三少好度量么?”
“这倒不必。”寒想也不想就回绝过去。
“礼尚往来,我此番也是给你送礼来的。”说着,人如闪电般贴近临溪身前,迅速出掌。临溪躲闪不急,直直承受下来,在掌力冲击下连连后退几步。霎那间喉间涌起一阵腥甜,唇边漫出嫣红。
“堂主。”临溪的伤势,使得一旁的黑衣男子甚为恼怒:“铿”的就去拔手中的长剑。不过,没等他把剑拔出来,寒一个反身,又把剑压回剑鞘。
嗤嗤一笑,寒继续打趣着。
“在下刚过门的媳妇都被你带走了,你还动手杀在下。未免,不近人情吧。穆今朝,穆少侠。”
“你……”心中之事被点破,穆今朝顿时,呛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寒总算消停下来。敛去脸上的打闹之色,威严肃正几分。声音也是义正言辞的冷凛。
“明日,我刚过门的夫人将会在洛家庄被寻到。只是可惜,佳人已逝,连同洛家两百九十口人都未能幸免。”
“痴人说梦。”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拭去唇边的血迹,临溪顺着寒的声音望眼过来。眼里满是讥讽。
“这招数是不错,叶绾萦死在洛家,凶手必然是我。只是,我为何要屠洛家满门?”
“不是你要屠洛家满门,而是洛家的人不会放过你。”淡然一笑,寒小声道。
“就于昨日,大小姐已经修书一封给洛家掌门洛昆。他儿子洛少堂与赤血寒堂的人合谋,在大喜之前强掳叶家小姐为妾,后被风月山庄的柳庄主所救,叶小姐才遭免于难。”
“然后呢?”临溪的脸色,慢慢暗沉下来。
“所以,为表清白,洛昆许诺拿下你的人头来给大小姐交代。”缓缓踱步,放开压在穆今朝剑柄上的手。寒转过身,背对着两人。
“知道么,临溪。你太心急了,你唆使着洛少堂去掳走叶绾萦,又故意让其被柳风月所救,无非就是想让我们知道那女人心有他人,不配进冷家的门。借此,毁了冷叶两家的交情。但是你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