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功院的传授其实自你们过桥就已经开始,训练考较的是门人根基,除了你们自身道行和宗门授予的闯关器物,明智的门人本该猜出仰仗他物大大不宜。/更何况神器本是用来趋避劫难,怎么能用在与外门弟子争胜负?想必是昆仑的师长看不惯你们胡闹,将神器收走了。”
我向三十步外的卢难敌朗声道,
“以后你们要收紧尾巴作人,再胡闹,传功院的重罚就要落下了。等你们用行动证明改去骄气,昆仑的师长自然会返还神器。”
其实我方才驱鸩鸟也耍过些赖皮,但现在是我训人,就忽略不计了。还神器,还要看我的心情。
那几个小孩面色羞赧,交头接耳。卢难敌摸了摸自己屁股后面,倒是没有尾巴露出来,他面色倒不红,就是有些铁青。
“师兄,那个人叫无名子,就是方才飞过铁索桥的,道行很厉害呀,”有孩子凑卢难敌耳朵说。
“那哪叫飞,不过是蝙蝠那样的滑翔。就那点剂量,金丹的御气,元婴的驾光胜他不知道去了。”
又一个孩子小声嘀咕。
“也就比我们多修炼了几年,倚老卖老罢了!瞧那么大岁数才入门,就知道没啥前途,一定是仗家中献灵脉塞进来的。”
“方才他不是和那个五毒教的余孽混一块儿嘛,怎么突然走到我们这边来了呢?——是那边全军覆没了吗?”
另一个孩子猜测。
“吴四维他们应该快走到谷口了吧,所以我就凑过来瞧瞧这边的进度。”我突然说。
几个孩子吓了一跳,大风在我们之间乱吹,他们以为我听不到。
“我耳朵比较尖。”我笑了。
“嘚!胡说八道,我有神器在手,见山开山,见水分水,那些小家伙如何可能走到我前头!”
卢难敌向我戟指道,
“我们一路过来,哪有什么师长说闲话!听方才柳长老讲你是昆仑哪位仙子领进门的,一定是你这厮觉得被我这边比下去了,就向盛长老、常长老他们暗地里告状,我的神器才被收走!现在跑到我这边瞧笑话来了。”
卢难敌身边的小孩一道跟着向我吐口水,扮鬼脸,嚷起来,
“不要脸!无名子!无名子!不要脸!”
我眨眨眼。明明是盛庸忌惮你是象王疼爱的孙子,西荒群妖与我宗关系复杂,不好出手驳你面子,只好我来作下恶人。
“昆仑的师长绝不会偏听偏信,你不服,向盛庸告状去呗,向他索回神器咯。 ”
我说毕,折身走向林子里。就算你告遍全三界的人,四象轮只捏在我手上,求谁都没用。
“站住!站住!”卢难敌大喊。
我可不睬他,自顾自走。
“你们全上去,教训他一顿!”卢难敌招呼小伙伴们上。
小伙伴们冲上的步履有快有缓。我若有心走开,他们决计追不上。但我可没有好心肠,既然追上来,自然打回去。
“我不过讲了卢难敌几句,和你们这些搭伙的有什么关系?没了神器开道,你们自己寻路呗。”
我倏地回头,一拳砸在先追近的小朋友鼻子上。小朋友后脑着地,立时昏厥过去了。又走了一步,同样一拳打在第二个小朋友鼻子上,第二个小朋友也有样学样地昏厥过去。再走了一步,依法打倒第三个小朋友。如是行云流水般解决七个,然后我故意停下了脚步。余下走得慢的外门弟子也全乖觉地停住了。
“哈——!”我大喝一声。
几个反应稍迟的被我一下喝道,仰头倒下。余下更机灵的小朋友已经捂紧耳朵,附身扑地。只剩下孤零零的卢难敌与我四目相望。
“听说你们有一些还是西荒骑士人家出生,到底学过武术吗?是来揍我,还是排着队被我当靶子揍呢?——要是把你们扔到野人部落,几个呼吸就被杀死了。”
我显露的依然是炼气士真元,但他们好像没有被人揍的心理准备,拳脚也实在稀松。
有埋头面地的孩子说,
“我们家教的是剑术枪术,没教过拳脚,我们上昆仑也没带兵器。再说,现在练武术也没啥用,遇上火铳还不被打成筛子。我们上昆仑就是为学比火铳还厉害的道术嘛!别打,师兄,师兄,别打我!我改,我改,赖皮变青蛙。”
“呜呜呜。呜呜。”有孩子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摸摸求饶小孩们的头。
卢难敌气得跳起来,“无名子,算你岁数大,多学过几年道术了!我不服,你敢不敢和我打!”
“这倒奇怪了?分明是你唆使其他小孩子来围殴我,怎么反咬我胆子小呢!”我问。
“哼!我一瞧就知道你是个奸猾人!难道吴四维没告诉过你,我是象王之孙?你既然敢来,就算定我不会向你出手。但瞧今天你这幅不识好歹的模样,我只好亲自出手来教训你了。”
卢难敌开始解去束缚头发的铁头箍,脱去外门弟子的蓝色道袍,不一会儿,他袒露出健实与柔韧皆备的肌肉,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我噗呲笑出声来,
“我本来以为你要依仗宗族的名头吓唬我,没想到会用这个做避战的借口。既然怕了,就认错吧,不要虚张声势了。”
卢难敌不屑道,
“非也。你大概没读过昆仑的戒律,有二条十分要紧,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一不得欺师灭祖,二不得在昆仑洞天内杀害同门。这谁不知道呢?”当年度人院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