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泰山派的道胎金丹刀惜春留守龟兹城,随文侯来的修真者有:梅芜城、景小芊、智丈大师、尹小过、黑面胡、史空想等,皆是道胎金丹。另有中层元婴的蛇母和獠牙道人也在列中:蛇母不宜留在龟兹城,只好就近监视。
文侯任命兵家门派铁血十八旗的黑面胡为碎叶城新城主。康城主在时首鼠两端,坚持不战、不降、不走的方针,如今城头变成昆仑的大旗,原来停用的碎叶城阵法全数张开。黑面胡收编碎叶士卒,又得堪用的炼气士一千。为收人心,文侯亲自祭奠了康城主一番,并向群城人告谕:康城主早想弃暗投明,怎耐手下四帮主冥顽不灵。康城主为大正王朝捐躯,死于小人之手。昆仑既为他报了仇,也尊重了康城主献城的遗愿,收用下碎叶城。康城主诸多妻妾,证明了他的一片忠心,俱有厚重抚恤。
城门口的通缉令也悉数更换。文侯亲自书写了妖猴的赏格张贴城门:“妖猴德健,赏格四万两白银,死尸折半”。她的字媲美二王,无数西域的书法名家都驻足在通缉令前凝神观摩,乃至茶饭不思。
文侯又亲赴云宅为明明德解除了锁链,但仍留禁制元神的符印不撤,怕明大使寻了短见。之前,囚徒明明德每天在云宅高唱儒门的正气歌,坏我们兴致,搅得人没法修炼和歇息;解放之后,明明德却变成了一个闷葫芦,不言不语,整日在自己屋内养气打坐,我们倒清净了。
正泰五年五月二十日破晓,长久安宁的碎叶城外发生了一次短促的战斗:对过的三猴上将之一金面猴率领三千猴兵突袭易主的城池。城有阵法,坚固难破。大损撤军之时,被史空想和邬元甲的二千炼气士拦住退路。邬元甲阵斩金面猴,猴军全数覆没。据俘虏们交代,妖猴德健仍是伤重闭关,不见一人。金面猴这战本求振作六阵破后的群猴沮丧的士气,如今猴山再无堪战之兵,更是猴心惶惶了。
礼毕云祖师铜像,文侯再次开宴,在云宅款待群修,讨论破第七阵之策。
文侯向群修道:“我用法眼观察第七阵多日,这是一个画阵,与我诗经的道理相通,其中景物与帝都仿佛。里面并没有堪和宇宙锋一战的敌手,那口剑来去自如,何以留恋其中数月,我思索不出,怕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古怪。不过画阵的通道畅开,我们可以派遣的不只一人,而是一群精英前往探索。”
她向武神周佳施礼道,“世叔是我军第一高人,我们这些小辈道行浅薄,找宇宙锋得劳动您了。”
龙虎宗的姬家和周家,在周楚南前就是蜚声天下的修真世家,既有同门之谊,又有婚姻之亲,姬小艾自幼便熟识武神。但武神性情乖张自负,反认为师门和姻亲到处是盘根错节的烦恼人事,阻碍了自己直指武道,于是六亲不认,独走远遁。
姬小艾当群修面这一求,周佳也没有给她好颜色看:“宇宙锋我是要定了。我要体悟剑中蕴含的大道,可不是为了你们昆仑。剑灵是冗余之物,给不会剑的人代劳的,我用不上,必须击碎。你们昆仑若是要保宇宙锋器灵的性命,休怪我翻脸。”
文侯也不以为怪,淡淡道:“这剑灵骄横,各宗各派都节制不了,自当毁去。”
此言一出,樊无解面无表情,毁去剑灵正是解除他的枷锁;獠牙道人也无所谓,他已发誓投靠了昆仑,正要踊跃立功。只有蛇母色变:宇宙锋的剑灵是她唯一的靠山,剑灵若毁,昆仑,不,全天下有胆子的修士都要杀她向四大宗门邀功取宠。
蛇母呜呜地哭出来。在场七个厉害元婴,把她当堂击杀不在话下。她或许在懊悔当初逃出镇妖塔为何不去北荒,如今只能忍辱叩首,期待万分之一的奇迹。
蛇母深深跪服在地:“诸位仙长在上,妾身痛悟前非,愿意从此立誓改过,再不坏人性命。只求,只求仙长饶小妖一命。妾身愿意为昆仑前驱,还愿意劝那个小贱种萧龙渊归降昆仑。若留小妖之命,可省昆仑无数兵革。”
她总算想出了一条理由。萧龙渊不是幼稚儿童,自然不会听娘的话投降昆仑;但昆仑可以用她恶心北荒群妖和萧龙渊。
文侯点首,从九转法宝银葫芦中取出一枚火枣,命蛇母立誓完毕,然后服下:
“这番征伐,观水祖师赐我三枚火枣,在银葫芦的乾坤中祭炼,专治老魔巨怪。服下这枚火枣后,他日你若生异心,形归昆仑,神则殛灭。”
蛇母惜命,欲进又退,终究接过来立完誓约,服食下去。火枣才入蛇母咽喉,便化成一团流火没入她丹田,无影无踪。她呆若木鸡地退至一边。
我不禁一阵感叹:当年在镇妖塔,我和殷元元、上官子羽拼尽全力才在这蛇口下保住性命;如今她却随昆仑拿捏。
我又想,观水这火枣既厉害也不厉害。厉害的是竟然可以拿捏元婴的性命,超过了麟圣的三尸神;不厉害的是,除非把敌对元婴逼迫到穷途末路,谁肯立誓服枣?既然能把敌对元婴逼至穷途末路,又何必多此一举,反让旁观者生出疑虑。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蛇母这种天下都要打的过街老鼠。
实话说,洛神瑶的封禅书也颇类似。
琳公主在我神念里哼道:“这种邪魔,休想上我的封禅书,哪配得到封禅书赐予的不死不灭的神格呐。”
文侯又向樊无解道:
“樊道友是宇宙锋的持剑人,要寻那剑,须靠你感应,也劳樊道友随武神入阵。击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