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境中,天狗的我从血湖里挣扎起身,天狗的伤势转瞬恢复,但我的肉身多了一阵深深的疲倦感。
这是我念头幻化的世界,念头的受创,可以用肉身的元气弥补。受创愈多,需索的元气越多。**需要丹药和食物壮大、念头需要**的元气来壮大。
我忽然生出了战胜任平潮念头的希望。
我没有被一击抹杀,说明他的念头并不是压倒性地强,我和他能斗下去。
这里是我的主场,有我身为筑基上层肉身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补给,而他是没有肉身的孤零零念头,只会在我的念想妄境中逐渐耗损下去。
其次,如果在念想妄境中,是刚才那种野兽般的搏斗,这也对我有利:我十年的武技不是白练的!
我要翅膀!
天狗的背脊“剥噗剥噗”地生出一对垂天之云般的黑翼,然后天狗的大腿紧绷,“突突突突突突!”
我炮弹般地冲上天际,轰在火龙的腹上!
天狗从空洞的龙腹跃出,我望到任平潮错愕的眼神,轻蔑地抱之一嗤。
这是我的妄境,在这里创造出什么东西来,比在实境中容易太多了。
龙腹的空洞也在迅速地消失,他在消耗自己念头弥补妄想之龙。
我几个振翅,让任平潮二流武技般的龙爪扑抓连续落空,又俯冲到龙腹,不等他弥补完全,跟着用爪子一撕,火龙被我截成两段,重重地陨落于地。
一条火龙上任平潮的念头被我抹杀,我回到了实境。
原来护卫他的火龙变成了我手心里一团纯净和不会熄灭的天火我连蛇都塑造不出,更没有变出一条龙的强大念头,龙形在我手上只能瓦解还原成天火,火咒的符文不断在我脑中闪现,维持着对这团火的控制我的肉身自然还是怕被雷火损伤的,只有在用雷咒和火咒趋避的时候,才能对它们免疫。
一时我忽然不知道如何处置着这团天火。
“用了十个呼吸。”慕容芷道。
“恩,险险得胜。”我松了口气,接过她的丹药服下数粒慢慢炼化。
刚才的念头交战,消耗最多的反而是我肉身元气,现在只余下一小半用来控制手上尴尬的一团天火。
作为我人生第一次念头交战,我一定会刻骨铭心地吸取经验如果可能,尽量不要再有下次了。
食尘虫那边被第一条火龙剪灭了五六十节,火龙也被消耗地近乎虚影一般。
“嗖”地一声,火龙被其余二十只食尘虫的黑雾笼上,吞没了干净。
幸好我用火咒收走了一条,如果有一条龙策应,食尘虫必被消灭。元气见底的我也无法再和又一个任平潮来次念头交战了。
余下的食尘虫和我们把任平潮环了起来,这回轮到慕容芷的匕首冰冷地指着他,一刀就能让这缕念头化为虚无。
我看到任平潮寂然坐于蒲团冷看,在案上悠悠酌酒。
这个念头分身已经极其微弱,大半的念头随着火龙的陨灭和易手而丧失,现在几乎没有反击我们的能力。
能在我们筑基武者强大的气血下保持形态的完整,不变成虚影,或者化掉,已经是他的极限。
一般凡人的阴神根本受不了我们这么近距离的侵逼。
“任先生,我可以原谅你刚才对我和小空的无礼,如果你愿意把沧海派的传承全部交给我们,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名额。修行是很不易的,生命最最珍贵了。”
慕容芷开出了她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