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堆起笑打招呼,当做没听见,“时老师,真巧啊!”
时胥蹙着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悦,昔漾汗颜,她发誓,她真的对他没有想法。
“李记的‘鸡丝粥’,小叔,姐姐可是有备而来,连你喜欢什么都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很快就能追到你了,我今天还和小胖打赌说她要多久才能追到你呢,我赌一个月,看来我要输了。”时晨晨苦恼的是,输了要将最喜欢的画册送给小胖,她还没看多久呢。
陈昔漾目瞪口呆,这小姑娘真能说!
“晨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时胥低斥,追他的女人太多,他懒得放在心上。
“小叔,你真是冷酷,姐姐怎么是陌生人呢,你今天还把你的画笔给她了。”时晨晨纠正小叔的错误。
对啊,陈昔漾表示赞同。
时胥打开门,冷冷地瞥了一眼陈昔漾,将时晨晨扔进了房间里。
“小叔,你是恼羞成怒了吗?姐姐,下次我们一起喝鸡丝粥啊!”时晨晨开心的童音传来,陈昔漾抚抚额,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在门口遇上,时胥面色不佳,时晨晨很高兴,自动自发地缠了上来,“姐姐,你起得真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一定可以吃下我小叔的。”
什么破比喻!不过,怎么越描越黑了,她可对他没有想法。
“时老师,早,我住这儿。”陈昔漾指了指自家的门,委婉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多次出现。
时胥的脸色变得很微妙,像是极力在隐忍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道儿走出门,时晨晨的手还缠在她身上,她想挣开又不太好意思,只能说,“等会儿见。”
可她怎么能指望一个小孩子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呢?
“姐姐,你好甜蜜哦,小叔才离开一会儿而已。”她说得理所当然,还很羞涩地抿嘴笑了,一脸的奸诈。
“你快去开车过来,我们和姐姐一起去画室。”时晨晨转过身对着时胥讲,满眼的期待。
“不是……”她想解释,可时胥已经转身朝着停车场去了。
“小卷发,我不喜欢你小叔。”她忍不住强调。
“这是你给我起的爱称?虽然有点讨厌,但看在你是未来小婶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蹙着眉的样子竟和时胥如出一辙。
“不是,我……”她试图辩解,却被小卷发无情打断。
“你觉得我叔叔不好,讨厌他?”时晨晨急急的问,有些伤心的看着她,眼神无辜而又受伤……
大抵小孩子都对自己亲近的人有种崇拜的心情,陈昔漾觉得自己若是直白的说不喜欢,应该会伤她的心,想了想,除了冷一点,确实还是不错的。
“当然不是,他还不错。”诚然,她不喜欢他,但确实也属于不错的男人。
喇叭在身后响了响,冷峻严厉的声音传来,“上车。”
陈昔漾惊讶又懊恼,呆滞的被时晨晨牵上了车,心里觉得丢脸万分,他该不会听见了吧!
到了画室,时晨晨已经和她手挽着手,交换着女生间的小秘密,好似忘年之交,虽然大部分都是时晨晨在说。
练习的时候,她照例都是另开炉灶,时胥亲自指点。
画的素描渐渐成形,她忽然想起,其实自己应该去学工笔画,工笔画才更能体现古代人的风采,那才是为他们而生的记录方法。
“时老师,能用素描的画法画出细致的古代人物吗?”她突然开口问,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
时胥愣了一下,一幅看傻瓜的模样看她。
他擅长的是将古代与国外的画风画风相结合,但他练了多少年,而她又练了多久,她甚至不能连贯的画出整张人物。
但也只是轻声问,“你想画什么。”
她想画什么,笔尖一顿,微微的勾转,那双魅惑人心的漆黑眸子便已落于纸上。
“为什么要画这样的人?”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他讨厌长着凤眼的男人,太娘气。
“因为喜欢。”这是她学画画的唯一目的,但她不能说。
“老师,拜托你教我吧,我很想把他画出来。”语气里多了几分哀求,人生漫长,不知道会在哪一刻便将他给忘了,留下他的画像至少能证明他确实是存在过的。
时胥看着她,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还是轻轻的点了头,他教,但能不能学会就看她自己了。
这应该是他认识她以来,最认真的模样,收起那些嬉笑呆滞,他发现,她竟然也是能看的,阳光正好的下午,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发上,柔和而又美丽,清丽的五官像是也借了阳光的亮泽,多了几分耀眼的美丽。
她回想起那个人,笑容邪魅,嘴角总是带着抹坏笑,认真起来的时候,双眼中的宠溺能让人溺毙其中,即便是最后她伤心欲绝,她记住的仍是最初的那些美好。
他应该生活得很好,将所恨的人打入地狱,所爱的人孕育着他们俩的孩子,人生圆满,而她不过是过路人。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她终究是觉得难过。
“你没事吧?”时胥蹙着眉,不解,如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可以理解为她是失恋的女人,可对着一个古装扮相的男人流泪,这就令人有些吃惊了。
但和一个失恋的女人相处,总好过和一个狂热的追求者。
被这声音一打断,陈昔漾清醒过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惊喜的看着画上的人,就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