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长的生命中仿佛就这样重新轮回过一次,人只有在彻底体会过一次死亡的滋味才有勇气在记忆最深处查找到最初的记忆。
二十八年来她只有过七年的温暖,却因为一场分崩离析而坠入永生的噩梦。
隐约中她仿佛闻见那抹一个人独有的特殊的却独独能让她安心的味道,一如许多年前她赖在他怀里将刚刚洗过澡而湿漉漉的头发往他年轻蓬勃的胸口乱蹭,蹭得他频频嗓音低哑又拿她万分无奈的举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有人在她的发间怜爱的轻抚,有人在趁她睡着时在帮她盖被子,有人喜欢在她生病耍无赖的撒娇时纵容着她的所有恶劣,整夜的坐在她的床边举着温度计不厌其烦的探着她身体温度的变化,有人在她自然而然的想要贴近脸颊边的温暖时将手抚在她的脸上,手指轻轻摩挲,痒痒的,却那般那样眷恋。
她死了吗?
也许真的已经离开这烦扰凌乱的人世。
否则她的灵魂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接触到这过往曾经熟悉的一切,同样的体温,同样的气息与独特的让她倍觉安心的味道,她想笑,想要寻找那道身影,却奇异的一次次被困倦拉入黑暗。
清晨朦胧,赵秘书跟小周提着煮好的粥走进单人的vip加护病房,见何先生依然坐在病床边,两个女人相视了一眼,将手中的热粥放到床头的桌上。
“何先生,你已经在这里照顾我们楚总一整夜了,快回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换我来照顾就好。”赵秘书盛出粥来捧到他面前:“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点东西也没吃过,这样怎么行,好好的身体都熬坏了,而且我听说何先生似乎有胃病,先喝些粥再回去休息。”
何彦沉抬手捏了捏乏痛的眉心,将楚醉身上的被子又向上提了提,没有接过粥,仅是一直盯着楚醉那张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看着她在睡梦中似乎睡的并不踏实,时不时隐约蹙起眉,时不时因为动过胸口动过手术的地方而疼的溢出一层的汗。
他皆亲手替她擦去,仿佛照顾这个女人已经是他早已经习惯且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事情,他知道怎样让她的睡的安稳,怎样能在她模糊呻.吟时安抚着她的手心让她平静睡去。
赵秘书根本插不上手,这一晚只能跟小周在旁边打打下手。
几次猜想何先生跟楚总之间的关系,但又不敢乱想,几次以为何先生只是对楚总友善,可他对楚总的了解已经让赵秘书无法再单纯的以为这两人没有一点关系。
可若是有关系,那又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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