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女儿,但终究中间隔着一份血缘,我再想对你好,可一想到我那死去的可怜女儿心里就难过,我有时候甚至在想,我妹妹究竟是被她克死的,还是只是一场巧合,难道是我亲手把我女儿的命给葬送了?”.
“这么多年这些问题一直在我脑中存在,我再怎么对你也终究做不到一个真正的母亲能对你做出的一切,一看见你,我就能想到我的妹妹和我女儿……”岳红珊红着眼,深深的喘息。
楚醉却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双眼怔怔的看着身后一下一下朝自己身上打下木棍的母亲,脑中一阵阵的惊天霹雳。
“不……”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背后一下一下的疼痛几乎麻木:“不是这样……不是……”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岳红珊满目冰霜:“不论你今天怎么哭怎么求,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楚宅半步,想嫁给何彦沉?除非你们在我岳红珊的尸体上踏过去!”
“啊——”又是重重的一棍子。
“不要……啊——累”
“妈——”
忽然,岳红珊咬牙将手中的棍子往下狠狠一挥,正打在楚醉颈后接连脊背的地方,楚醉浑身一僵,脸色灰白的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累的连连重喘的岳红珊:“妈……”
岳红珊看着她,猛地又高举手里的东西,却看着她惨白一片满是震愕的脸时,手在半空中僵了僵,终究没有再挥下去,深深喘息了几口气,须臾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闭着眼淡淡道:“终究是我妹妹的女儿,终究是我养大的孩子,如果没有擎禹对楚氏的残害,也许今天这一切直到我老死也绝对不会告诉你。”
楚醉无声的看着她,眼前模糊一片,只觉寒意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四肢,无一处可放过,全身皆冷。
“可是那个何彦沉,害得我们楚氏到了今天这一地步,想要回到当初的辉煌,至少还需要十几年,真没想到你跟他里应外合竟然把我跟你爸一生的心血颠覆到了这种地步!”
“……我们……没有……”楚醉忽然无力的往前一倾,双手撑在地上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但刚刚那敲在脖子后边的一棍子太重,她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额前渐渐沁出一层薄汗檬。
“你还敢不承认?”
岳红珊骤然再次举起手里的东西,往她背后打去,连挥了两三下,打的本来就脑中一阵晕眩的楚醉终究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想要闪躲,却没力气躲开,双手匆忙捂住自己的肚子,以着微弱的声音挣扎:“不要打了……妈……妈……不要找我……”
“我不是你.妈!”
“妈——”
“我不是你.妈!别再喊我妈!你这个孽种!当年要不是我把你.妈送到南方去安顿,她早就被那个混帐男人派来的人害死了!幸好恶有恶报,你亲生爸爸在你妈和我女儿一起被烧死的第二年就得了肺癌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现在跪着的,是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姨夫!”
“而十年前我亲自带你去参加过的那次葬礼,才是你那个混帐亲生父亲!”
眼见着楚醉无助的紧紧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摇着头连连小心的躲避,岳红珊又是狠狠打下去一棍子,打在她腿上,看着她在冰凉的地上缩成一团,眼里的恨意更深:“我们把你当亲生女儿养大,又把楚氏全权交给你,可你是怎么回报我们的?!整个楚氏被你跟何彦沉害成了这样,真是好啊!真没想到我岳红珊辛苦近三十年竟然养了一个家贼!”
“啊——”
又是一棍子,狠狠打在楚醉的腰上,楚醉忽然尖叫一声,双手紧捂着肚子,募地睁开眼看向岳红珊。
那一眼,再也无泪,仅是静静看着她,极安静的,岳红珊被她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毛,紧紧握了握手中的东西,赫然将之扔在地上,冷冷扫了她蜷缩在地上的身子一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将门自外向里的锁上,锁好了门,低头瞥见门外摆放盆栽的桌上放着楚醉刚刚进去时放在小桌上的女士皮包,看了一眼便置之不理的转身。
刚一转身,就看见张婶不知什么时候去歆歆房间里把孩子带了出来,正抱着满眼惊恐的歆歆站在三四米开外的地方双双看着她。
岳红珊脸色不变:“都听见什么了?”
歆歆只缩在张婶怀里,小嘴张的老大,惊恐的看着岳红珊脸上的冷意,募地缩了缩肩膀,将脸埋在张婶的胸前不敢看她。
张婶尴尬的抱着歆歆退后了一步,低下头,却不出声。
“楚宅里现在就你跟楚伯两个下人,你若不想在这里做下去了,想回你那深山农村过活,就可以把你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安安生生的呆下去,就给我把嘴闭牢实些,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不该做的,全当做没发生过!”
“夫人……”张婶脸色白了白,抱着歆歆又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到歆歆在她怀里颤的吓人,不禁蹙了蹙眉,却没说什么,仅是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听见什么了?”岳红珊淡看着她。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刚刚只听见小小姐在房间里哭,所以一直好奇上来看看,结果看见她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就抱她出来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岳红珊满意的又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冷冷瞥了瞥她怀里的歆歆:“把孩子看好,别让她跑下楼,别让何彦沉看见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