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面前满天飞高效的执行力折服,原本以为这事情放在他面前,最多只是承诺给对方打个招呼,却不成想他一个电话就能将干坏事的家伙就出來,
“其实吧,我感觉你这人适合做生意,”我帮满天飞续茶的时候开口笑道,
“车有车道,马有马道,该自己做的就努力做好,不该伸手的也千万不要伸手,这是我在道上混这么多年,最深的感触,”
他弹了一下手里的烟灰,很深刻的感慨了一句,
“好多大哥级的人物,不都有属于自己的产业么,港片上都是这么演的,”我笑道,
“这个圈子有独一无二的游戏规则,我很清楚自己处在食物链的什么地方,为别人做事和为自己做事,性质不同,结果往往也是差之千里,”
对于他的回答,我似懂非懂,毕竟和那个圈子离的太远,我不大清楚所谓的游戏规则,或许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们都不例外,
跟满天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浓茶在酒精面前的姿态永远像是懦夫,喝酒跟喝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茶对酒从來都是无能为力,
两个赤膊纹身的光头蹑手蹑脚的进來,探头探脑的探寻着我们所在的位置,
“这儿,”满天飞伸手示意了一下,
两光头快步过來,低着头站在满天飞面前,他们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脸的歉疚,
“坐,”满天飞挪动自己的座位,给两人腾出地方,
“哥,我俩太蠢,不知道这里是哥的场子,多有得罪,希望哥见谅个,”其中一个光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话,并沒有坐下來的打算,
“沒出息,让您们坐就坐,站在是想打架,”满天飞再次开口,不过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似乎是怕惊扰了邻居下棋和美女弹奏古筝的兴致,
“是,哥,”两人赶忙坐在满天飞边上,动作轻柔而恭敬,
满天飞翻开两盏茶杯,给二位倒茶,像是个沒事人一样,
“谢谢哥,我们不渴,”光头男又开口,
“喝,别怕,”满天飞用命令的口气说了一声,接着指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冯唐,乐途湖景客栈的老板,”
我只是个粗人,还不大习惯被人称作老板,满天飞一介绍,我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冯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一定要原谅我们,”光头男子开口,语气虔诚无比,
“嗨,不打不相识嘛,都是自家兄弟,可千万不要说原谅这两个字,这往后的生意,不还要弟兄们照顾么,”
满天飞看我一眼,他似乎沒想到我会这么说,他诧异的眼神一闪而逝,其余人并未觉察,
“是的,那是一定,兄弟们一定会做好,客栈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有难处的话,我们在所不辞,”光头男子不停的表决心,这让我有些无法消受,
“好兄弟,以茶代酒,哥几个走一个,”我说着端起茶杯,和几人意思过后接着道:“这以后要是带女朋友來哥的客栈,只要你们不把床整塌了,哥都能给你们打八折,”
两光头听了,很聪明的相视一笑,其实我知道他们完全不会來我的客栈过夜,但这只是我的场面话而已,要跟这累同志打好关系,就不得不说说关于女人的那些事情,
或许我应该说给他们免单的,只是我用众股东的投资开起客栈,就不能不拿钱当回事,所以免单的事情,一定要在他们开房十次以上再聊,
满天飞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我和两光头聊到毫无营养的时候,他才开口对二人说:“一般情况我是很少來曲江的,这客栈的安全,交给你们两有问題沒,”
“哥你就放心吧,只要不出曲江这块,天黑了就沒有兄弟解决不了的问題,”光头拍着兄弟保证,
“那就看你们俩的表现了,别给老李头丢脸,要不下次我见了你们李老大,可真要用屁股嘲笑他无能了,”满天飞笑哈哈的说话,表情以为放松,
“沒问題的哥,您看,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俩这就去客栈那边巡逻,一定保证安全,”光头男摸着光头,一刻都不愿意待下去的样子,
“也行,除了你们两个捣蛋鬼,怕是再也沒有其他人敢在这块嚣张了,偶尔过去走走,让其他人知道客栈是咱们的场子就行,”满天飞说完挥挥手,两光头像是两只老鼠一样逃出了茶馆,
事情一处理完毕,满天飞的酒劲似乎也醒了大半,他说有个大二的学妹在家里洗香香了等他,就不陪我多呆了,
跟满天飞道别后,我起身透过珠帘看邻居下棋,原本以为是两个世外高手在这里对决,可当我认真看时,却发现两老头都是老眼昏花的臭棋篓子,看一步要花整整一分钟,好不容易走一步却都是昏招,两人还时不时的悔棋,看的我一阵蛋疼,只能就此离开茶馆,
高人之所以是高人,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不会很快失败吧,不认输或者说不会输,也是一种赢啊,
出了茶馆,在曲江暗暗又深沉静谧的街道里,我尽力昂首阔步的朝前走,很多亟不可待的事情都会有一个结果,很多问題都会有一个答案,我用了很多个夜晚询问自己,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生命的价值到底该如何体现,
时间会给所有的问題以答案,微醺的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我好似已经明白,其实我一直以來的梦想和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客栈的服务尽可能的做好,尽可能的做到有品位和个性,这是我愿意用很久的时间來一步步完善的,
至于生命的价值,或许就是找到生活的意义吧,
一步一步的摇晃回去,进客栈之后,小酒窝端坐在吧台里,捧着一本刚刚在国内上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