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王名声大噪.在下一介草莽.特來造访.何以造次一说.”黑衣公子朗朗一小.声音清细.却又带着几许豪放随性.
在座一些人听他这声音.只觉有些熟悉.可也只是熟悉.一时之间偏生想不起來这声音像谁.而且.越想越乱.索性不想了.
陈霸先凝眉.盯着这黑衣公子:“既是如此.公子方才为何如此大笑.”他手中长槊握的更紧了.周围众人亦是刀剑相向.
黑衣公子似是全然不怕.反倒是大步向众人刀戟走來.又是一番大笑.“在下此般大笑.原因有三.”他又举了举手.抽出三根细长手指來.
兰花瘦将这公子认真打量.看了半晌.后同萧慕理一样.亦是眸光矍铄.锃亮锃亮地.笑道:“不知哪三点.还请这位公子细细说來.”
黑衣公子长袖一甩.伸出纤细的食指來.极其悠闲地摇了摇.朗声说道:“其一.在下笑养易养先生贵为秦淮王门下之人.却是眼光狭隘.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有失误.更何况.这等失误乃天、地未曾应验之由.与人无甚关系.如此这般.养先生不为秦淮王天下大计所考虑.留得英雄在.又何來问鼎天下之说.”
养易横眉冷对.指着这黑衣公子.怒道:“小子说话不知好歹.养某所说全在理.军令如山.钟传久丢了半个荆州.不当负责么.”
“竖子不足与谋.”黑衣公子一声笑骂.转身甩袖.两步便如流水般落在钟传久面前:“所笑其二.乃钟将军也.”
钟传久诧异地盯着这黑衣公子面前那一团黑纱.萧慕理亦是眼含惊异之色盯着这公子.此人虽头戴斗笠.黑纱蒙面.可气质非凡.让人过目难忘.
黑衣公子笑道:“闻说梁国五将之一龙鳞将军钟传久.智勇双全.骁勇善战.如今看來不过是些坊间传闻.疆场缪谈.”
钟传久一心羞愧.闻此更是自贬身份.颓丧道:“是了是了.钟某人丢了江陵.的确是有辱南朝.甚么智勇双全.可是世人错谈.”
“非也.”那黑衣公子摇摇头.兀自叹息.似是对这钟传久的脑洞不开甚是遗憾:“在下此言并非江陵丢失一事.而是将军愚昧之至.”
钟传久不解这黑衣公子言下之意.盯着他面前飘摇的黑色面纱:“恕钟某一介莽夫.不懂公子言下之意.”
“哎呀.原來真是个莽夫.怎么脑子就不开窍.”黑衣公子摇头叹息道:“如今西魏大军压境.大梁危险.将军虽大意失江陵.但错不在将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然.将军不斟酌将功补过.却是自甘堕落.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淮王用人之际.将军一心兀自寻死.哎哟喂.这并非赎罪.而是羞愧.这不是愚昧.又是甚么.”
说罢.黑衣公子运足内力.一掌猛地狠狠拍在钟传久背上.正是钟传久江陵大战中被砍之处.
受这黑衣公子一掌.钟传久身子由内而外.一阵颤抖.瞪大瞳孔.但随后.见此觉得浑身灵气大增般.精神逐渐抖擞.神思清明起來.
钟传久身子一好.细细回想黑衣公子所言.的确句句属实.顿生惭愧.再看一众为自己求饶之人.更是恼羞.只得三缄其口.沉默不言.
黑衣公子笑了笑.忽然转头.黑纱正面朝萧慕理.忽然他身形一飘.转眼人竟躺在萧慕理怀中.一手紧紧拎住他衣襟.
两旁人还以为他要伤害秦淮王.皆是大呼.当即持枪冲将上來.“王爷小心.快逮住这厮.”
“不必了.”萧慕理却神情淡然.摆手示意.目光却是落在面前这黑衣公子身上.注视着他纯黑的面纱.笑道:“这位公子.敢问.所笑其三为何.”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