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室里铺着柔软厚实的长绒地毯,遮光窗帘将朦胧的晨光挡在窗外。本应是好眠的绝佳清晨,绝伦却早早地清醒,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身旁,床单舒适的触感却是,凉的。绝伦嘤咛着翻个身埋在枕头里,自己真是笨蛋,难道还在期待发生点什么奇迹?她又不是不知道贺诗钦晚上不回来过夜,毕竟昨晚凌晨临睡前她还在和身在香港的贺诗钦通过电话,确认了她不会回澳门来过夜的事情。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的,贺诗钦突然变得异常忙碌。除了大多数时间待在位于香港的运航集团总部以外就是当空中飞人到处飞,来到澳门和她相聚也是工作中抽出空闲,来赴约吃饭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先把因为工作而耽误吃饭的柯葳给先送回家!偶尔回来过夜,也是深夜归来,清晨就又起床上班了。
最初几天靠电话联络还可算是小别胜新婚,绝伦在电话里差点把贺诗钦嗲得“七窍冒烟”,电话都要着火了。可是持续时间长了,绝伦难免生闷气——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贺诗钦来去匆匆,两人并不像别的人一样黏腻,只在偶尔有空时见个面。甚至于贺诗钦大部分的时间都竟然和柯葳在一起,那个对贺诗钦别有用心的女人,怎么不叫她心中有刺。何况……绝伦的心中始终惴惴不安,贺诗钦突然变得那么忙碌是不是和苏丽说的那件事有关,事情是不是到了很让贺诗钦为难的地步,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为了这些,绝伦伤心且生气。按说如果贺诗钦真的忙,绝伦必定会乐于体贴地到有贺诗钦的地方去陪她,作为她来说,感情不是争个高下公平的事情,她愿意做一切的事情只为了和心爱的人日日相守。可是开始是耍小脾气不愿自动送上门,故意装作没有在意她们几天没见面的事实,过了几天才发现贺诗钦忙起来竟然真的完全不顾她了,每天夜里通电话,也半点没有开口让她到她身边去陪伴的意思。
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绝伦坐起来嘟着嘴把贺诗钦的枕头捶了好几下,然后披上睡袍摇曳生姿地下楼吩咐女佣给自己准备早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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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诗钦靠坐在办公椅上,姿势优雅地略微抬起下巴,轻轻地吐气,白色的烟气袅袅地吐出,cohiba顶级雪茄香醇而醉人的烟草香味随之弥散在空气中。端起干邑杯品尝一口奇草异果的芳香,雪茄和酒的完美搭配,让贺诗钦终于能片刻放松紧张的神经。
她不抽烟,但是她会在极疲惫的时候点上一支雪茄配上一两杯干邑或红酒慢慢地享受一小时。雪茄的优雅在于它无需像吸烟一般饕餮似的将烟气尽数纳入肺中如瘾君子般的贪婪丧失了从容不迫的淡定。雪茄吸上一口,在口中、舌尖流转品尝,吐出的烟香味萦绕着让人放松,颊齿间的烟草气味能让她一夜未眠的精神振奋起来,而几杯烈酒则能让她的偏头痛和绞痛不已胃暂时被麻痹。
劳累但是还不能休息。和最亲的人较劲真是一件没劲的事情,但是她不能不去应战,因为她不能接受大妈为这样迂腐又荒谬的原因否定她这十几年来努力的一切。她是下定了决心要一次解决这个问题,她贺诗钦做事向来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她不允许有人用手段制约她。
只是她是工作狂,苦了手下的一群人,最近两周超长的会议、三班颠倒的工作日程把大家都给搞得叫苦不迭,特别是王秘书和柯葳是离她最近的人,忙得几乎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她们倒好说,她可以给予工作上的肯定并给她们大幅加薪,但是绝伦……
贺诗钦抓抓脑袋叹了口气,大小姐最近估计在生闷气,而且对她恨得牙痒痒了。她忙得完全没时间陪她,甚至有好几次绝伦在言语中暗示她可以过来香港陪在她身边,但是她在电话里却有意装作没领会绝伦的意思。一来是实在太忙她几乎住在办公室没办法分心,二来是因为一种很微妙的想法,她有意无意地在绝伦面前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并不愿意绝伦知悉这件事情,更不愿自己承受的困境影响绝伦。
贺诗钦在游神太虚没留意到开门的声音,绝伦却一开门就因为这满室的烟味大皱眉头。那么多年共同生活在一起,她竟然不知道贺诗钦还会抽烟,绝伦又留意到了桌旁放的只剩下半瓶酒的瓶子。现在才九点,一大早的她就在抽雪茄喝烈酒,可见贺诗钦承受的一切已经到了紧绷的极点。
绝伦突然觉得心酸,贺诗钦什么也不打算对她说,原谅她的不自信,难道说贺诗钦的态度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才会用她所有的专注力投入到挽回她的事业中来……
“绝伦?今天有事吗,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贺诗钦立即放下手中的雪茄,酒和烟灰缸一起移到办公桌旁的矮柜上,放松享受的时候被打扰,多少觉得有些扫兴。
“我不能来了么,还是你觉得我打扰了你?”大小姐语带娇斥,生气了。绝伦一反平时大大咧咧的常态,显得有点敏感,一句普通的话也让她感觉不快。正是因为这句话“普通”而不是“热络”,情人间的“普通”便是一种冷淡。这让她的积聚委屈宣泄出来。
果然是闹脾气了。贺诗钦捏捏不停抽痛的太阳穴,站起来摆出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怪我没空回家陪你啦?我最近是真的很忙,等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