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最繁华地段的海航大厦是贺诗钦名下的产业之一,云岫馆占据了一至四层,和最顶层的观景式海洋温泉,侧面是美丽的海湾。做为一个私人会所来说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背后依恃的商业资源都得天独厚。
贺诗钦花巨资不惜血本为柳绝伦筹建了这间云岫馆,本意是打造成一个对外营业的商业交流平台。可惜柳大小姐才不是那种劳心劳力的人,她对赚钱没兴趣,倒是会所里集疗养、美容、酒吧和各种球馆于一体,简直让大小姐乐坏了,直接把这里当成她每日休闲娱乐败家的最好场所。
于是对做生意赚钱把自己累得半死完全没兴趣的大小姐把这么个顶级会所打造成只对几百名会员服务的私人俱乐部。除了会员,别的人要来消费,柳大小姐还不乐意接待,闹得贺诗钦乃至于绝伦的好友傅歆妍都经常接到生意上朋友的电话,以期望可以走后门去会馆消费一番。
可是即便如此,云岫馆贴心专业的服务,齐全的设施的奢华大气的场所还是吸引了无数商业人士和富家名媛。最重要的原因,大家都是冲着云岫馆的老板来的。柳绝伦和贺诗钦,一个社交一个商业,只要接触了这两个人的圈子,那就拥有了一个最好的平台。
“茉忧~原来董捷这几年到沙漠去了,瘦了也变黑了很多。你和歆妍最近都这么忙,找你们聚会也没时间了。”绝伦一手拿着电话专心聊天,一手在会所经理拿给她的文件上签字。这就是柳大小姐在会所里的“工作”,反正贺诗钦为她找了最优秀最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她只需要在文件上签签字,自然有人会为她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这几天是忙了些……”电话里的声音柔柔的,像接近体温的温水一样让人感觉舒适:“要不我一会就去陪陪你。”
最近绝伦不开心,她和歆妍怕她情绪太低落,经常借故约她吃饭、美容、逛街,可是最近这两周出了些和冤家纠缠不清的事情,倒是疏忽了绝伦。善良的茉忧很容易就被柳绝伦一句话“拐”得愧疚起来。
柳绝伦哼哼:“我知道为什么。沐绯回来了。你还理她干嘛,都是没良心的,和那贺——难怪她们能成为好朋友!”
也不是她想不理就能不理的呀~茉忧浅叹。父母都不在了,那可是顶着妹妹头衔的人。老实不客气地“龙”占鹊巢,每天下班就跑回来穿着拖鞋短裤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怎么能不理。
绝伦这动辄炸毛的样子让她想起歆妍说的:失恋的女人真可怕,无论说任何事情都能和恋爱联系在一起,无论提起任何人都能牵扯到那个薄幸的人。茉忧抿嘴笑,温言细语安抚:“别气别气,你上次订的黑郁金香今天一大早就给会所送过去了,我还送了一瓶插花,就放在你桌上,你有看到吗?”
柳绝伦看一眼花,桌上插了一束淡粉色的保加利亚玫瑰,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为她准备颜色轻快的玫瑰花,茉忧果然很懂得安抚人的心。柳绝伦更注意听到了“黑郁金香”这个词,马上站起来:“黑郁金香!贺小人今天来了?!茉忧我不和你说了,我我,先回家去再和你说。”
柳大小姐干了一件不像她会干的事情——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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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情侣都是相同的,而分手的情侣则各有各的原因。但是不论是什么原因,分手的情侣免不了是怨偶,怨偶免不了把对方恨得牙痒,至少,也应该是巴不得永不再见的。
但是贺诗钦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已经觉得厌倦不耐了吗。是的,那种仿佛制式的生活和打上“大小姐”标签的恋人已经让她觉得倦怠了,可是她的时常想起,是为了什么。
贺诗钦想或许是她还不能习惯,就像那么多年的生活一下子被剥离,她很难无动于衷。于是鬼使神差的,她亲自打电话给云岫馆的经理,要在会所招待一个尊贵的大客户,要求云岫馆安排一场特殊晚宴。贺诗钦告诉自己,这是因为云岫馆向来是她招待最重要宾客的场所,她和绝伦间的私事不应影响公事,她不是因为找借口什么的,贺诗钦做事从来不找借口的嘛。
贺诗钦的大客户是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是阿拉伯一个小国的亲王,因为石油的缘故拥有巨大的财富,最重要的是,他十分喜欢船!贺诗钦希望能争取到船厂有史以来最高利润的一笔订单,对他的到来很重视,为了拉近关系,特地在云岫馆准备了一个私人晚餐。
晚餐不过十个人参与,设在云岫馆最正中也是最豪华的宴会厅。可是贺诗钦带领客人一到场,差点觉得眼前一黑——不是,她根本就是完全眼前一黑。只见放眼望去,黑色的檀木餐桌,黑色的餐桌布,配上白色镶金边的顶级陶瓷餐具,银白色的刀叉闪耀着白色蜡烛火焰的光泽,黑白金三色强烈的对比,不同于普通的奢侈铺张,像暴发户一样生怕别人看不出贵气来,这极富“特色”的设计反而有种低调的奢华,显得极其尊贵。
餐桌以外,更夸张,宴会厅内布置了各种各样的插花、花艺摆设、花篮,那些花齐刷刷的,都是乌漆墨黑的黑色郁金香!淹满了几乎整个房间,她的老天,她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黑色郁金香!
不只是贺诗钦,连客人都给搞得有点发愣,毕竟这样的“奢华”场面,实在是……太有性格了。贺诗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