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不愧是蓬莱七子,双掌连连拍出,万物生的修武之功早已练到第七层,每一掌挥出既有绵绵生之力又带着无可匹敌的破坏性,两种不可调和的属性竟然完美的混合在一起,方青衣若不是仗着清烟身法的精妙,也恐难抵御。
众人只见两条人影在空中追逐躲闪着,不过眨眼功夫,玄风已经攻出了七七四十九掌,而方青衣也已经将清烟身法换了三遍,才堪堪躲过。
玄风微瞥站在窗边的苦恒子,只见他面上阴沉,心中不由一慌,只道是他对自己久拿不下的不满,立时不敢再有所怠慢,猛地拔高身形,如大鹏般覆于方青衣之上。
方青衣只觉顶上一暗,玄风使出十层内力朝着他的天灵盖,一掌劈下,这一掌迅极、重极、却又巧极,时机选的刚好,恰是方青衣视野一暗之际,掌力更是一层接一层推出,一层重于一层,掌式更是一招三变,以点为触,趁势而发。
他这一掌算的极好,可方青衣也不慢,人在半空,无处可躲,迎掌而上,两人双掌一接,居然没有一点声音,苦恒子双手靠在窗框之上,见之,猛地一握,竟生生的捏断这木框。
只见方青衣手举过顶,玄风一掌之势方出,他便察觉到这一掌暗藏机数,并不强抗,一接竟拖着玄风向下坠去,玄风不妨,一时后招来不及使出,又不知方青衣有何用意,只能堪堪稳住身形。
岂料,方青衣只是拉他下来,脚踩入土,卸去八分掌力,便回身侧过,并未出招。
玄风眼神一凛,此时正是方青衣一式尽时,还未来得及换过气来,抓住这个空档,双掌在胸前一错,将那还未发出的掌力一并使出,方青衣侧头一看,他未料到自己没有出手伤人,对方竟然咄咄逼人,心中不由有些恼。
对方雷霆万钧一掌拍下,又借着下坠之势,这一掌如若拍实了,那么方青衣定会被他拍进土里,可方青衣却不是站着不会动的木桩。
只见他右腿横出,扎了一个比惯常所见还有矮上三分的马步,瞬时将自己和玄风的距离拉开了些许,下盘不动,以手为腿,竟然使出了脚法,一招“柳随风动“,被他倒着使出,玄风立刻变成了那风中的柳枝,而方青衣自然是那迫柳的风。
玄风只觉一股大力似乎顺他而来,他还弄不明白,自身之力便顺势而去,可去势还未尽,又一股力推他而出,这一下他根本没有余力相抗,只能随风改向。
方青衣打乱了他这一招,双手抓住他左右双臂,将他拉下,站好,自己又退了两步,抱拳道:“前辈承让。“
玄风站在原处,一时无话,若方才方青衣有心要伤他,那么在下坠之时,至少有三个空隙,可置他于死地。,他的反映之快、出招之准确,要杀他自是翻手之间的事,可方青衣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自己后退两步,以显不敌之意。
他不禁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就算方青衣有心掩饰,可在场的人都是高手,又怎能看不出是玄风败了?可众人此时却无心追究,因为相较起来,另外一边似乎打得更为蹊跷。
作为蓬莱七子之首的玄辞,武功更是在另外几人之上,可眼前这个玄辞却让众人疑虑重生。
“好招好招。“银月怪叫着,在地上一滚,躲过千面郎君假扮的玄辞刺来的一剑,滚完之后,又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险险又躲过一剑。
方青衣听见,转头一看,顿时满面黑线,就连他这个不了解蓬莱门武功的人都看得出,这假玄辞的剑法实在是太四不像了,就拿方才那一剑,明明是一招独劈华山,却偏偏硬拗成一招向上飞刺之式,这样的招式,估计银月就算站着不动,他也不一定打得到。
可偏偏银月似乎乐在其中,左躲右闪,抱头鼠窜,还夹杂着各种求饶声,玩的不亦乐乎,方青衣心中直打鼓,这真的是星云宫凶名还在漠离之上嘴不能惹的人吗?
他看明白了,其余四人又怎能不明?
苦九子抱着馒头般的小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脸上茫茫然不知作何,苦能子却无心牵挂这些,时刻警惕着苦恒子再次突然发难。
而苦恒子这时脸色却很难看,最熟悉的弟子武功是什么样的他会不知吗?这使出乱七八糟武功的人会是玄辞,打死他也不信!
脑中突然想起前日里出现的假的玄空,心中马上明白过来,怒气横荡,也不唤人,身形乍起,朝着假玄辞而去,银月听到风声,身影一闪,已到方青衣身旁,这一下比之苦恒子也丝毫不慢。
方青衣看了看头上倒挂着几根枯草杆的人,无奈一叹,银月听见,忙用手拨掉,对他笑道:“有好戏你不看,看我干嘛?“
这话刚落,只听一声惨叫,那千面郎君已被扯去了双臂,踩断了双腿,摔在地上痛苦挣扎着。
“啧啧,真像漠离干的事。“
银月嫌弃的说道,又惹了方青衣一顿白眼。
“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真的玄辞在何处?“
千面郎君四肢尽废,人反而异常清醒,冷眼上翻,说道:“师父,我可不就是玄辞吗?你难道连徒弟都不认识了吗?“
“胡言!“一脚踩在他背上,如踩在一个破烂的肉块上,千面郎君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却依然嘴硬道:“师父,如若不信,尽可查看,弟子可是假扮的。“
见他到了这个地步,却还如此坚定,苦恒子不禁心中有了些许动摇,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