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五位将军,分别是北方军主帅锦苍寒,禁军总教头商略,东海水军都督邢重九,南洋水师提督君不朽,西北天狼军主帅夏侯凌云。 。加上商济,宁国能打仗的将军全部在这里了。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煜修没有立刻叫众人起身,他的目光在这六人身上分别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最前方的代王身上。
“平身。”
“谢殿下。”
赵煜修看着锦苍寒,问道:“北方军的人呢?”
锦苍寒上前一步,答道:“回殿下的话,人已经全部撤离,退回了中原腹地。”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代王惊呼一声,一时也忘了还在太子驾前,冲到锦苍寒面前,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北方军的人撤了,那昭军谁来挡?老百姓怎么办?”
锦苍寒比代王矮了半个头,身形也更是清瘦,看那模样像极了常年缠绵病榻之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凭着不足两万之数的北方军生生挡住了昭国十万之众。若非商家累世的功勋造就的军神形象在宁国人心中根深蒂固,就凭这短短数月的战绩,也足以让锦苍寒的,受后世膜拜。
对于代王的话,锦苍寒理也不理,这长相文弱的将军却有着跟北方军“天狼”之名一样固执的脾气。
司辰见状,连忙行出,朝代王使了使眼神,想将他请到一旁,可代王这时也真发了急,甩开司辰,怒指着面前的六位将军,对赵煜修道:“太子,为何这些人都会在这里?”
赵煜修面对他的质问,微微抬了抬眼眸,眼前的代王愤怒的神‘色’就像冰封下的一团怒火,忧国忧民之心溢于言表。
此时,锦弦歌的声音才传来,不同于他的外表,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无知皇族。”
这一句话相当于连赵煜修也一起骂了进去,可他根本不在乎,头一昂,连看都不想多看代王一眼。
代王顿时急的满面通红,看了看他,又向赵煜修再一次求证道:“六军统帅除了禁军教头,其他人无谕令不得入京,太子难道要跟微臣说,这不是您的意思?”
“是本王的意思。”
“你!!太子,你你,你怎可…”
代王全身发抖,一阵透心凉从头窜到脚底,双眼却通红“你怎么如此糊涂!”
赵煜修漠然的看着‘激’动的代王,眼神微凝,不带感情道:“现在宁国腹背受敌,燕军几近攻到大都,本王召回六军,共商合议大事,又何错之有?”
若是平日,赵煜修如此冰冷的话定会让代王闭上了嘴,可眼下他只要一想到白日里在街边见到的饿死的母子的模样和不断涌入的难民,便似有无边胆气支持着他,他‘逼’视着赵煜修,道:“太子可曾出过这皇宫,到外面看看?你可知道现在宁国百姓过的什么日子吗?你可知现在有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却仍然愿意将自己屋里最后的粮食上缴来供应军队吗?做为宁国储君,你就是这样来报答你的子民的?!”
代王的话如晴空炸雷般在这御书房里响起,赵煜修默然,而一旁的另外六位将军都齐齐看向了他,司辰更是盯着他久久无言。
“太子殿下,还请回答微臣的问题!”
赵煜修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司丁吩咐道:“带代王下去,好生伺候。”
“是。”
“太子!这,你这是何意?”
“代王,请吧。”
“滚开,滚…”第二个开在还没出口,司丁轻扬‘玉’手,迅速封了他身上数个‘穴’道,然后对司辰道:“陈大人,烦您帮忙将代王请到后宫去。”
司辰不放心的看了看上座上的赵煜修,见她微敛双眼并无异样,遂背起代王,跟着司丁转进了后间。
锦苍寒等人眼见了这一幕,眼中闪着怀疑的光,不怀好意道:“连身边的‘侍’‘女’也有如此武功,太子殿下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一般,是星云宫的人?”
赵煜修便是漠离的事已经在各大国间传遍了,这六人自然也听过,虽然他们人在庙堂远离江湖,可星云宫赫赫有名的杀手之王,他们也是听过的,因此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俱都拍案大惊。
面对锦苍寒的疑问,赵煜修淡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或不是,试过便知!”
一语落,只见锦苍寒飞身而起,直袭御座上的赵煜修,他的动作比他的话还快,旁边五人不曾料到他竟然会突然发难,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可他们脑中的念头还未转过,锦苍寒落在地上,动作跟他飞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好像时光倒流,让他将方才的动作倒着做了一次般。
这一下,这屋里又陷入了一阵奇怪的安静,静的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锦苍寒依旧保持着双手握拳、下扎马步的模样,一动不动。
“各位可以上报军情了。”御座上的人轻轻道。
而此时,在风霜谷的方青衣却没有锦苍寒这般幸运。
此时的他站在一支断了的长矛上,衣服破破烂烂,有不少黑漆漆的‘洞’,就连包头的方巾也被烧卷了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可他一手拿着无涯剑,另一只手拿着另一半长矛,笑的满不在乎,上下将自己看了看,微微动了动,还不错,还活着,‘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