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然的心一直不能平静,到目前,已经好几次走神,连安不死的捉弄也没反应。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安不死一个人在旁边吹胡子瞪眼,他偷偷的把方青衣拉到一边抱怨道:“唱戏的,这大眼牛不会他媳妇儿好了,他自己倒傻了?”
“阿然可能是想到小琴的病有希望了,心绪难免有些波动,毕竟这些年,他其实比小琴还苦。”
“得得得,老头子不懂,我就知道,这大眼牛都变成大傻牛了…”
方青衣看着一个人因为没人陪自己闹嘴,而郁闷的踢墙角的安不死,不由失笑,说道:“安老,今天还是你陪他去街上吧,义庄我去就好。”
“不去不去,哪儿都不去。”
“晋城的集市挺热闹的,我昨天来的时候,刚好碰上…”
方青衣话还没说完,安不死便跳起来,踹了齐然一脚,嚷嚷道:“大眼牛,走了走了。”
两人走后,侯曲怀因为王世才的到访走不开,侯峰天到现在又还没见人影,只得让小儿子侯封山带着方青山去了义庄。
眼下这个时期特殊,城主早有吩咐,不宜外传,只得他们两人同行。
侯封山是个拘谨的年轻人,在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面前,他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从父亲口中听到方青衣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中年儒士,大概的样子就像父亲为他请的教书先生,只是比那些文弱的先生多些英气。
岂料,昨天一见,这位父亲极为推崇的大侠,看起来竟和自己哥哥差不多大小,性格也不像那些成名大侠那样孤傲,甚至不像自己那些师傅先生那样清高。
侯封山和方青衣骑着马,速度并不快,一路上,侯封山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跟方青衣搭话,又不敢开口,他这幅局促的模样,被方青衣看在眼里,奇道:“侯公子是否有话要对方某说?”
“啊,方大侠,我我…”
侯封山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反倒是将一张脸涨得通红,方青衣更加奇怪了,将马速放缓,跟他攀谈起来:“侯公子有话请说,在下定当知无不言,另外,大侠两字在下实在担当不起,侯公子还是叫我名字。”
谁知,方青衣这话一出,侯封山却急了,说道:“担的起担的起,如果方大侠都担不起,还有谁敢说自己担的起这两字!”
方青衣看着他急的更红的俊脸,一时找不到话,侯封山却似乎要证明自己的话没错,急忙道:“方大侠,你一人力克大漠孤剑古善存,独闯惊风谷大战惊风谷主,生擒cǎi_huā大盗沈友浩,还去了凤霞楼…”
侯封山如数家珍般的说着方青衣的事,可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凤霞楼,却让他马上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因为江湖传闻,凤霞楼一战,方青衣虽然得到了金霜花,却还是败在了凤韵楼主的“水云卷沧海”的袖法之下。
方青衣却不以为意,笑道:“没想到,在下这些劣迹,竟都被公子知晓了。”
“不是不是,方大侠,我年少无知,你别介意。”
“哪里,侯公子性格耿直,才是难得。”
“是吗?爹爹和哥哥老是说我做事不长心,说话不知轻重。”
“那是侯前辈和侯大公子对你的关爱,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就是如此。”
“方大侠,你果真这么想?”
“当然。”
“嘿嘿,方大侠,这次的怪事发生好多天了,依你之见凶手到底是谁?”
“倒还不知。”
“我听父亲说,这次的怪事跟二十年前的那个石裂天的妖人有关,是他吗?”
“还只是猜测。”
“这个石裂天不是二十年前就被武林前辈们杀了吗?会不会是他徒弟或者儿子来给他报仇的?”
“这个,不好说。”
“方大侠,这裂血妖法,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厉害,听安老提过,二十年前那一战,武林中很多前辈都是死在这一妖法之下。”
“哼,不管是谁,做了这等恶事竟然还敢利用五公主的名义来散播谣言,着实可恶。”
“额?”
“方大侠还不知吗?不知何时起,晋城里面就传说是五公主的鬼魂在作祟。五公主年纪轻轻丧生于大火之中已经够惨了,竟然死了这些年后才要白白受着冤枉,想想就可恨!”
方青衣看着他,只见他一脸悲愤,大有感同身受之意,“侯公子似乎对五公主受这莫白之冤很是气恼?”
“这是自然,五公主是娴妃之女,娴妃娘娘可是我们武林人的骄傲。听爹爹说,当年的娴妃娘娘可是武林第一美人,艳绝天下,多少江湖英雄渴求见上一面都不得,最后却嫁入深宫。深宫那是什么地方啊?寻常百姓人家尚且排个嫡庶长幼,这后宫能没这些个规矩吗?可妃子所生的公主竟然会在皇宫里面被活活烧死,难道还不够让人同情吗?”
方青衣赞同的点点头。
侯封山看见方青衣竟同意了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夫子总是教导我,做事要正大光明,我就是看不起这种畏畏缩缩的做法。”
“理当如此。”
“夫子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必要光明磊落。”
“呵呵,说的没错。”
两人闲聊着,侯封山也没了原来的拘束,敞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就到了义庄。
城主早已在义庄外派了一队官兵把守,守卫的官兵见两人来,拦下问道:“站住,来者何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