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祁扬,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要闹洞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努力平复了凌乱的情绪,以最是平常的语气说道。
再转身,对上顾昕语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她眸光闪闪带着我无法探究之意,我想要闪躲,可终究还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因为我有种过了此时,便再没有这般大胆正视她的机会的感觉,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许久不见,她虽已为人母,但还是那么绝美异常,风采完全不减当年。
“我和昕语是来看看你的,我很好奇,你应该没碰过女色,你会如何洞房?”邵祁扬打趣道。
“你滚出去,我要如何洞房与你何干?”本来就很烦躁的心情被邵祁扬这一通乱搅,瞬间变为愤怒,可恶!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
顾昕语微微一笑。似乎不想理会我和邵祁扬之间的斗嘴,来到秋潋儿跟前,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太子妃,可无恙?”顾昕语和善地关心道。
“谢谢,我无事。”秋潋儿摇头,也是笑了笑,但她笑得很牵强。
“太子殿下!”这时,顾昕语唤了我一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记忆中她很少会主动唤我,我握了紧拳头,能感觉到掌心已经湿润。
我犹豫了很久,居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了,祁王妃?邵夫人?昕语?
顾昕语可能是看出我的无措,没有等我开口就继续说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听清她所说的话,有些吃惊,她要和我借一步说话?怎么可能?我不甚确定地望向邵祁扬,见他点头,才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木每庄弟。
“好。”今夜是我的新婚之夜,我也不能将秋潋儿支开,于礼说不过去,只得与邵祁扬、顾昕语一同走出新房。
来到偏殿,只剩下我们三人,我说道:“说吧,你们闯进新房是为何事?”
“别用闯字。这么难听,我们可是光明正大的。”邵祁扬寻了一张椅子落坐,顺势把顾昕语抱在腿上,若无视我这个旁人般,揽住她的腰。
顾昕语微微挣扎了一下,邵祁扬就是不肯松开,顾昕语也只好瞪了他一眼,便作罢。
“快说!别耽误了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强忍下心里突涌出的酸意,故作不耐烦道。
“祁扬。还是由我来说吧。”邵祁扬本要开口,但是被顾昕语抬手阻止了,她应该是怕邵祁扬又不以正经之调。
“太子殿下,我想问你是不是喜欢顾昕语?”顾昕语定定地看着我,截中了我心中的痛,可是她怎么不自称我,而是直呼自己的名字?
“你?”我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理智告诉我,应该否认,但是到口的话,我实在说不出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昕语,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邵祁扬收敛起玩笑之态,接口道。轻叹口气才继续说:“哎,要不是我听说一直坚持不肯成亲的你不仅同意了,还要亲自挑选太子妃人选,我也不会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入得了你的法眼,也不会与昕语一同去偷窥这女子的容貌。”
所以,他们是猜到的?我懂了,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将严守多年的秘密在无形中泄露出去。
“她长得与昕语有几分神似,也别怪我多疑,但凡与她有一点儿关系的事,我都会探究到底。我想不通,你和昕语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所交集,所以我便让人调查了你从小自大的每一件事,发现了原来在你遇到师傅那一年便已经认识了她。”邵祁扬娓娓道来,为我破解疑惑,呵!邵祁扬也是那么的爱顾昕语,见到我寻了和与她有点神似的女子自然要起疑心了,他也是聪明至极的人,被他猜中也不足为奇。
“哈哈哈哈………”被她知道了,我还能如何面对她?我该如何说,我只能以大笑来掩饰我心中的难堪,没错!我除了难堪,还能如何?
“你别笑了。”顾昕语似乎看不下去了,从邵祁扬身上起来,邵祁扬也识相的不再紧抱着她不放。
“我来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不是真正的顾昕语,她已经死了,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我知道告诉你真相,对你来说很残忍,可你要学着去放手,去释怀。”顾昕语以最真挚的目光看着我说道。
她告诉我的这个所谓的真相,确实是非常残忍,很可笑!似没有半点可信度的无稽之谈,若是换做别人和我这么说,我一定会当做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但是,是出自她之口。
我怔怔地听她把她的来历说完,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此时的心境了,她告诉我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而是来自未来、一个名叫二十一世纪的时空。
她还说她曾是云倩柔的庶妹云浅曦,还有与云倩柔之间的真正恩怨,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呵!此时,我不知要感动于她的信任、愿意把这般不可思议的秘密告诉我,还是为心爱之人的死而悲痛。
当年确实有谣言说她是重生之人,而非真正的顾昕语,可被人压制下了,我也从不放在心上,以为那是他人为害她而散播。
原来居然是真的,也难怪她会突然性情大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为什么敢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我的声音忍不住产生了悲意,微有颤抖地问道。
“你不会!”顾昕语没有多想就告诉我这句话,让我有些动容。
“就这么相信我。”我笑了,连自己都感觉到笑意太过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