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宛愣愣得抬起头,含泪苦涩一笑:“是的,至少我还有宝宝。”
“那你……还要等他吗?”许立平艰难得问。
邹宛凄迷得笑了笑,眼神缓缓上扬。直到盯住他的双眼:“我要等……直到他见我一面。这就是你来的原因,不是吗?”
许立平心中一震,想张嘴解释,却又觉得徒劳。许久后,他点点头:“没错,我答应了裴伯伯劝你离开。我也承诺会一直照顾好你和孩子。”
“立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真的考虑清楚了?”邹宛静静得望着他。
“是的。”许立平的眼眸清冷、干净:“我将放弃所有的身份、事业和家人朋友,陪伴你,直到你重新感觉幸福。裴家会做好一切善后,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许立平,只有一个始终爱你的男人。”
“呵呵,听上去真美好。”邹宛低低得笑了:“可是,立平,这承诺来得太晚了。”
她纤细的手指坚定得按在心口上,声音哀切:“没有邵钧。我再也不会幸福了。”
……
半小时后,许立平抿着嘴唇,看邹宛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和孩子窃窃私语。不知聊到了什么,她嘴角竟扬起一抹满足的笑。然后,又渐渐淡去,重归平静。
现在,许立平大致能猜到在那些寂寞、无助的日子里,邹宛是怎样凭着信念,慢慢熬过来的。无论周围人如何议论,她始终蜷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得等待着。
不曾质疑,也不曾害怕:因为那个人一直住在她心里。
但现在,那安稳的世界被他扎了个口子。露出内里的种种不堪。而邹宛在短暂的伤痛后,依旧选择固执等待。或许,她的心里也波澜汹涌,只是不愿表现在他面前。
到底裴邵钧的怀抱有多暖,才能让她毫不迟疑得把过去都连根拔起,甚至对他,也产生了戒心。
记得她说:“让我最后替你做件事。我才能……安心离开。”
许立平轻叹了一口气,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小宛,有件东西,我想让你看看。”
邹宛的心一颤,轻声答:“好。”
ipad mini开启后,响起熟悉的背景音。那歌手不出名,但两人都曾固执得喜欢着。在邹宛毕业那天。许立平拉着她到ktv里庆祝。这对悄悄热恋的情侣,在包厢里拥吻,断断续续得唱完了这首歌。
他走开,她等待。他回来,她不在。
许立平心情复杂得看着邹宛。她脊背挺直,双手紧握着电脑的两角,神情紧张又隐隐期待。
果然,在那段视频打开的刹那,邹宛停住了呼吸。
现场布置简约、前卫、大气,一看就出自裴邵钧的手笔。几张熟悉的面孔一晃而过,然后响起司仪煽情的话语。所有人都在笑,包括一向严肃的裴副总理。
当时,裴常芸问自己:“如果钧子真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她说:“不会的。我知道,不会。”
她真傻,不是吗?
邹宛自嘲得笑了笑。直直得盯着那香槟塔后的旖旎身影。镜头渐渐拉近,她努力睁大了眼睛。
是邵钧!他穿着一身挺括的燕尾服,眉目含笑、风度卓然。或许,他天生就适合这样矜贵、堂皇的场面,在一帮气质迫人的权贵面前,他没有丝毫逊色,反而绽放出更夺目的光彩。
那是心愿满足后产生的强烈愉悦,每回案子完了,裴邵钧都会露出类似的表情。但这次更盛,她能清晰得看到他飞扬的嘴角,和紧紧环住陆妍腰肢的手。
邹宛咬着唇,把图像慢慢放大,指尖不自禁得上移,抚摸着裴邵钧的脸。那冰冷的触感和他的肌肤截然不同----他的脸英挺、周正,由衷笑起来时,又带着点没心没肺的天真。呆吗沟号。
“小宛,我爱你。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呵呵。邹宛笑了,泪缓缓顺着脸颊滚下来。她的声音轻柔如同耳语:“邵钧,你瘦了。”
许立平不忍得走上去,想关闭视频,但被邹宛坚决推开:“立平,我没事。我想看完。嗯?等一下!”她突然惊讶得叫了声,把声音调到最大。
裴邵钧微笑着牵起陆妍的手,主动拉着她走到话筒前。这应该是他临时起意,因为司仪的脸上闪过片刻的错愕,然后又恢复了喜庆的笑容。
“裴先生,您是想向台下的岳父、岳母,保证什么吗?千万别不好意思,我就爱听这个。”
台下一阵暧昧的哄笑,裴邵钧望了陆妍一眼,忽然俯身在她的手背上深深一吻。他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清晰得传到邹宛耳边:“我从没像今天这样确定,该和怎样的姑娘度过一生。请原谅过去,我对你发的脾气,和所有言不由衷的气话。很抱歉,没有在遇到你的一开始,就牵起你的手。让你独自等了那么久。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
陆妍的眼泪刹那间淌了下来。裴邵钧疼惜得凝望着她,慢慢凑近,在她额头缠绵一吻:“you’e a eal
pinceess.”(你是位真正的公主,我的公主)
“嗯?”邹宛迷惑得按下了暂停键,想了会儿,突然吃惊得把视频调到前面。裴邵钧纯正的牛津音,顺着麦克风传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you’e a eal pinceess.”
这句话,她记得!
那时,邹宛还在中科院为裴常芸做助理,隔壁办公室一老师的女儿明天过生日。她曾带孩子来过院里几回,那孩子聪明、有礼,邹宛特别喜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