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要和我喝茶吗?绑着要如何喝?”钱知诺隐约明白三爷所指,但是她不愿与他多说,作过多的纠缠,故意岔开话题。
“自然是由在下代劳!”三爷为钱知诺斟上一杯茶,轻轻吹了吹,端到她嘴边,“请!”
“你!”钱知诺见他如此,想到这个被称作三爷的人能这么轻易的掌握她的行踪,然后将她绑了来,那么一定知道自己方才是从世子府出来的!一个姑娘家在陌生男子的房间里过了一夜,就算无事发生也会叫人认定此女不检点,生性yín_dàng!钱知诺不知当如何说,一时气结,头一偏,“就算我是个轻浮之人,也断不会让你占便宜!”
“姑娘这话说的就叫在下不懂了!在下从未认为姑娘是轻浮浪荡之人!如此之举,实在是情非得已!以姑娘的性格,若是替姑娘松绑了,怕姑娘不自量力的做傻事!伤人伤己!”三爷说这话时脸上虽带着笑,可是话语里却是没有一丝感情温度的。
钱知诺闻言一怔,忍不住回头认真的打量着三爷。虽然她昨晚急匆匆的出门,可是身上的确有从不离身的救命之物,只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还是自己多想了,他并不知情呢?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对自己下这么多心思呢?
“姑娘既不想喝!那便罢了!”三爷放下茶杯,“穆阳,我先走,你稍后替她松绑!”
“慢!”钱知诺挣扎着站起身,艰难的跳到三爷面前,“你对我这般用心,可是因为我这张脸?”
“姑娘这般异域容貌,即便不施粉黛,也颇有几分姿色!”三爷淡淡一笑,“但离国色天香与倾国倾城还差得远!”
“那便是我这张脸后面的东西让你感兴趣,对不对?”钱知诺心里一直有个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佐证,所以也只能揣在心里自己琢磨。
“姑娘是聪明人!”三爷不着痕迹的轻叹了口气,“时候到了,一切自会明了!”
“三爷,我,到底是谁?”虽然三爷并未明确回答她,可是如她而言这些就足以证明她心中的想法了!倘若她不是池金玉,即便假装是钱知诺的身份,只怕也无法如她所愿,后半生安然度过。
“这问题该问你的父母!”三爷的眼里少见的存有几分怜悯,“或者问问你自己,你想作为谁?又想成为谁?”
“我只想做好我自己!”钱知诺苦笑了一声,“可笑的是我却不知自己到底是谁!三爷既对我如此了解,想来也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钱知诺!我原以为我的身份是池金玉,池府的嫡亲小姐,现在看来,很明显,我真正的身份只怕与池家无甚关联!”
“姑娘虽聪明,却并不通透!”三爷知道钱知诺如此说,便是已经看清了一些事实真相!既然知晓了真相,那就再无法掩耳盗铃,如从前那般凡事乐得装糊涂!
“通透?”钱知诺抬眼看着三爷,神情里满是说不出的忧伤,“如何通透?我从前一直怀疑我外祖家带我回齐府的意图不单纯,却总宽慰自己他们是我的亲人,只怕我一个小姑娘在池府受了欺负!现在看来,果然并非如此!”
钱知诺说到这儿时,心里突然悲伤四溢,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从前她总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齐府的人是自己的亲人,虽然齐府的长辈和表兄妹们与自己不甚亲近,可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若不是遇到阿依姐,学会了易容之术,凭她这幅异域容貌,齐府真的能容下她吗?她与齐府之间,真的是血缘的牵连,而不是利益的驱使吗?
“三爷!你到底是什么人?亲王?郡王?镇国将军?想来不会再低于此了!”钱知诺想起三爷送给自己的那枚压胜钱,那上面的珐琅工艺仅限宫中所有,三爷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想来三爷是有心用这种方式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再观其衣饰气度,既有王者的霸气,又有深不可测的心机,身边跟着的人不但武功不凡,而且腰牌显示便是属下也身份不低。钱知诺虽然并不想与那宫墙内沾半点关系,可既然已经找上门,躲不开了,那便干脆挑明面对吧!”
穆阳闻听钱知诺所言,心中也大为吃惊!她竟能如此快就猜出主子身份的范围!从前倒真是小瞧她了!
“姑娘以为在下是何身份!”三爷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她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对她的期盼!
“民女以为,三皇子殿下身份尊贵,又为何要与民女这卑贱的草民计较!”钱知诺低着头,“您这样的身份!要什么不都是唾手可得吗?民女既非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也不是聪明绝顶能运筹帷幄的高人,就算这张脸身后所代表的势力是您想要的,可是作为一个早就被抛弃的人,真的对您有那么高的利用价值吗?”她从前虽极少关注宫中的事情,可是因为齐府大少爷齐致远经常在宫中活动,常常与她说起,她虽然不感兴趣,却也不想扫兴,便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无形中记住了宫中的一些重要人物,譬如眼前这位被属下称作三爷的三皇子。此时用心回忆,倒也记起了许多事情。
“三皇子李弘!秦贵妃之子,外祖家世显赫。三皇子乃是众位皇子中相貌最英俊出彩的!文采斐然,学识渊博,为人谦和低调,平日深居简出。”钱知诺抬头望着他,“三爷面如冠玉,眉若剑锋,眼若星辰闪耀!腰佩蟠龙玉佩,衣装皆用上等名贵的宫中贡品-紫云锻,便是连属下也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