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诺进入房间时,合欢正背对着她坐在桌边悠闲的品着茶。
“合欢!”钱知诺轻轻唤了一声。
“坐!”合欢为她斟了杯茶。
“嗯!我……”钱知诺低着头走到桌边坐下,她有许多话想说,可又担心隔墙有耳,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放心,这四周从来都安宁的很!”合欢觉出了钱知诺的欲言又止,知晓她的忧虑。其实,除了钱知诺上次无意闯入,从前从未有人胆敢私闯有太子殿下撑腰的飘渺阁,彼时若非他正与凌酆在密谈,有些放松了警惕,否则只怕早就发现她并将她解决了!况且就算有人不惧太子的威势,敢闯入飘渺阁,单凭合欢的武功,那也是完全可以应付的。
“是吗?因为这里是太子的地方!”钱知诺苦笑着说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那上次?”合欢闻言心中一顿,既然明知是太子的地方还敢闯进来,莫非是存了什么旁的目的?可是她除了轻功,其他功夫都一窍不通,这样的身手……
“上次是因为一些突发情况,若非情非得已,我是真真不想闯入这里的。”钱知诺又喝了口水,“今日,同样如此!”
“怎么说?”合欢自然早就知道钱知诺刚才在大厅那番“引人注意”的举动。若说是为了见他,大可以像往常一样偷偷潜入就好,方才那般倒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在解决你的疑问之前,有些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可以吗?”钱知诺转过身,与合欢面对面坐着,神情严肃。
“好!”合欢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昨晚池家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据传池家大小姐在白马寺失足落山,同行的何天越公子不顾危险舍身相救,孤男寡女共处山下!”合欢此时更加疑惑了,钱知诺开口便问池家的事,指向如此明确,倒叫人不明所以。
“只他们两人滑落山底吗?”钱知诺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绿乔并未陷入其中。
“那便不得而知了!这市井传言本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合欢越发迷惑了。
“何天越?”钱知诺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仔细回忆后,才想起从前致远表哥在她面前提及过此人。
“太子的人!”钱知诺眉头紧锁,这事儿果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合欢闻言震得面色一颤,他望向钱知诺的眼神充满疑惑且开始带有戒备。钱知诺,你到底是什么人?何天越虽是众所周知的太子的人,可这众所周知仅限于官场中人或是与朝廷有关联的贵人。若按照钱知诺从前和他说的,她不过是个父母双亡来京城开个小店的商人,那么她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呢?还是那只是她表面的掩饰身份,那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能请太子的人来合谋害池金玉!贺清云竟有这等能耐?当初还真是小瞧她了!”钱知诺在合欢面前毫不掩饰,她既当合欢是朋友,也打算带他离开这儿,那么有些事便也无所谓让他知道。
“除了何天越,何家还有什么人去了白马寺?你可知道?”钱知诺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并未注意到合欢面上的变化。
“还有他的伯母和两位堂弟!”合欢眼里的温情越来越少了,他的手迟疑着摸向了腰间。
“可是池家的邻院,吏部尚书家的何夫人和两位公子?”钱知诺的心中对于贺氏的计划已经有些模糊的框架了,只是还不确定。
“是!”合欢冷冷的应了一声。
“让太子的人来害池金玉,就算出了事,不仅池家不敢有微言,就算是齐家人也多有顾忌!好心思!只是,若要此事天衣无缝,一个何天越怎么够?想来,贺氏的计划只怕是要三人一起害她!到时,池金玉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若是当场含恨自尽,只怕还不知被那些人怎么抹黑陷害,恐怕死了也落得个娼妇的名声!若是不死,也只能苟活于世,最好的下场也就是绞了头发,去当姑子,青灯古佛的了度残生!只要这等丑事真的发生了,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会叫池家和齐家颜面扫地,到时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会大张旗鼓的去追究责任呢?这可真真是有苦无处诉,有怨无处说!好计策!好毒的计策!好狠的心思啊!还好,苍天有眼!”钱知诺的脊梁骨升起阵阵寒意,她猜到了贺氏的全盘计划,再次深刻体会到了贺氏的狠毒决绝!
“你……”合欢自是知道这计划的,他没有想到,钱知诺仅凭借他的只言片语就猜到了紫寒的计划。他的手终于放到了腰际,这样聪明的人,若是别人的势力,与太子殿下为敌,只怕日后真的会成为太子殿下登基路上的绊脚石。
“那贺清云的能耐再大,无人帮助,无人撑腰,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对身后是齐府势力的池金玉不利!那么贺清云身边的紫寒,池府里的神秘男人想必应该都是太子的人!池家到底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能让太子殿下如此费心的安排筹谋?太子!太子!也不过是个行卑鄙之事达自己目的小人!哼!”钱知诺冷哼了一声,在想清楚贺氏的歹毒计策之后,心下已然有了决定。
合欢听钱知诺提到紫寒和凌酆的时候,眼里已经由疑惑变为震惊。钱知诺虽还不知道池府的那个秘密,可是若非长时间的精心打探,她如何能对池府的事情了解得这么细致!池府的东西,无论皇家的哪位皇子得到,那都可谓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