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乔”走进大小姐房间的时候,梳妆台上一片狼藉,衣柜里也凌乱不堪,而荷花母女因为疯狂的试穿试戴而有些累了,此刻正安逸的躺在富丽堂皇的榉木攒蔷薇花围拔步床上,闻听有人进来,并未睁眼,只以为是知夏回来,“回来啦!今儿个有些什么好菜啊?”
“哼!”“绿乔”见状冷哼了一声,“你们这些贱婢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偷穿大小姐的衣裳,偷戴大小姐的首饰,还敢偷睡大小姐的床!如今这池府里是再没有规矩了吗?”
“谁!”荷花和许嬷嬷听了“绿乔”的话,惊得一下便从床上坐起!
“那床褥床单用的皆是最上等的绣花棉绸所制,想来睡在上面极是舒适,你们且多享受一会!我这便去请大小姐回来!”“绿乔”说完,转身打开房门作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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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再蠢也知道此事是自己理亏,大小姐虽出了这没脸面的大事,可也不是她一个奴婢能得罪得起的。若真让绿乔去找大小姐,先告了状,叫老夫人知道了,便是有夫人护着,她和娘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想到此,她一跃下床,也顾不得穿鞋了,跑到“绿乔”跟前儿挡着,一脸讨好的笑着,阻止“绿乔”离开,“绿乔姐姐!我的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姐姐原谅妹妹这一回!”
“绿乔”却并不吃这一套,不过也再未执意离开,只是双手环在胸前,冷眼看着荷花:“荷花姐姐这一声姐姐绿乔可担不起!方才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竟如此大胆敢来大小姐的房里捣乱!想不到竟是荷花姐姐和许嬷嬷!不知两位为何要来大小姐的房里做这些个见不得人的事?”
“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许嬷嬷见状不对也赶紧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低着头连声向绿乔道歉认错,“还请绿乔姑娘宽宏大量,饶了我们这一回!莫要告知大小姐我们做的这些腌臜事,仔细脏了大小姐的耳朵,我们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这就将这儿都收拾好!”许嬷嬷害怕事情闹大,偷偷拉了一下荷花的袖子,示意她赶紧将两人身上的饰品衣物脱下来。
“若是每个人做错了事只消道歉便可解决,那这世上还要王法做什么?”“绿乔”走到两人身边,从两人的头上各拔下一只做工精美绝伦的金钗和玉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凭你们也配用大小姐的东西?现在这些东西被你们这些贱婢糟践过,已经脏得很了!大小姐日后还怎么穿戴呢?待我禀明大小姐和老夫人,处置了你们这些个不守规矩,不知死活的贱婢后,将这些个脏东西都扔进河里去,免得污了大小姐的眼!”
荷花的脾气原就不好,又受了这房间里迷香的影响,听了绿乔的话后,顿时血脉贲张,“你这不知好歹的贱蹄子!我不过是看在你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的份上,才对你好言相求!你倒好,不但不顺着台阶下,反倒还蹬鼻子上脸了!”荷花拉着母亲走到梳妆台前,故意示威似的将一支镶嵌翡翠的唤作云絮的钗插在母亲头上。
“荷花姐姐好大的架子!旁的不知道的人若听了姐姐的话,再看了你这身装扮,还真会以为你是这池府的哪位小姐呢!”“绿乔”脸上虽怒意十足,可心里却在暗自冷笑,为了怕来日里叫人发现今日使了香,她只用了少量的叫人狂躁,易产生幻觉的迷香。可也就是这一丁半点,便叫这荷花原形毕露,将内心深处的yù_wàng展现无遗。
“荷花,你少说两句!”许嬷嬷到底是跟在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虽受了迷香的影响,被欲念占了上峰做出了这等有失规矩的事,可残留的理智还是告诉她,无论大小姐多不得宠,如今出了多么大的事,那也是池府正经的主子,她们到底也只是池府的奴婢。
“娘,你怕她一个臭丫头做什么?”荷花挑衅似的又拿起一只鎏金镯子套在手腕上,“大小姐昨日出了那等没脸没皮的事,谁知道这个贱丫头是不是也和她那个不知羞耻的主子一样,和那何家的公子有了一腿呢!”荷花说完,心里也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妥,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原本压抑在心里被理智克制着的话,这会就像是要东西哽在喉咙口一样,不吐不快!
正在荷花将这些大逆不道的污言秽语时,含柳和老夫人来到了惜月苑的门口,“绿乔”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又被荷花的话触到了痛楚,她快步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砸向荷花母女两人。
“贱人!你竟敢血口喷人,污蔑大小姐和我的清白!”
亏得荷花反应快,一把推开母亲,许嬷嬷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荷花则借着推母亲的力道自己往后大退了一步,可纵使是这样,那茶壶也是堪堪擦着荷花的脸重重的砸到了墙上,茶壶瞬时化作碎片四散开来!“绿乔”的力道极大,那茶壶化为碎片后带着锋利的劲道划破了荷花和许嬷嬷的脸,两人尖叫着扑到梳妆台的镜子面前。
“你!你!你……”荷花捂着脸上的伤,心中忧愤相加,怒指着“绿乔”,气得直哆嗦!容貌便是一个女人的全部,若容貌有损,莫说日后再寻不到好人家,便是在池府,别说是面上有伤疤的,就是相貌略丑陋些的都不能做主子跟前的奴婢,只能做那些又脏又苦的活,遭人白眼,受人欺凌,是下人中的下人!荷花摸着面上的伤痕,再看看娘亲也对自己脸上受伤极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