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死过去的逸倾城,独啸天紧紧攥了攥拳,耳边不断回响着方才她的话,现实……需要现实,独啸天需要的是现实!
“门主!”
血蛭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一对小眼睛瞟了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刚刚得知凌芸儿死了,而现在那个房间里还多出了两具侍女的尸体。
血煞门中所有人都知道逸倾城最恨凌芸儿,可七年来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对凌芸儿从未做过一件不好的事情,平日两人也基本没有接触。可今日,她竟然毒死了凌芸儿……血蛭去看过,那毒是逍遥宫用特殊方法配制的。虽然,逍遥宫的长乐未央手段阴戾,可死时却毫无痛苦,而此毒也是一般,人喝下后便会昏昏沉沉,在一场美梦中悄悄结束一切。
如果是因妒杀人,逸倾城绝对会用残忍的手段去折磨凌芸儿,不会让她死得这样安乐!
“血蛭!”独啸天阴冷的声音慢慢响起,他又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粗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把芸儿送回家乡,好好安葬!”
“我明白,一定给你办好。”血蛭痛快的应下,又问道:“那,二夫人怎么办?你真要她死?血煞门一日死两位夫人,不太吉利吧?”
独啸天转回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
那宽厚的身影即将消失时,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救她!
血蛭从牙缝里挤出一丝阴笑,高声道:“来人……把二夫人扶到榻上去,要小心点!”
几个侍女急忙跑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扶起逸倾城,用被子撑着她的身体,靠在榻床上。血蛭伸手探了探鼻息,十分微弱,这也就是逸倾城,换一个怕是早就死了,不过换一个,也没胆量去杀凌芸儿。
虽然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今日她所做之事,倒是让血蛭有些钦佩,尤其是听到那番话以后。
逸倾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她意识渐渐消散的时候,突然感觉肩头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就是这种不舒服,逸倾城的意识又逐渐恢复了过来,无力的张开眼睛,努力让视线清晰,可当她真的看清时,却是脸色大变,惊呼道:“你,你在干什么!?我身上是什么东西!”
血蛭不耐烦的瞅了她一眼,回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我的小宝贝了,嘿嘿嘿—!”
“你,你说什么?”逸倾城的脸上刚刚恢复了一些血色,顷刻间又白了,虽然没有气力,仍是怒吼着,“你这猥琐的混蛋!把这恶心的东西拿开,快给我拿开!”
血蛭斜着一对眼珠,她这有气无力的吼声,丝毫威力都没有,只会让她自己白费气力,胸口剧烈起伏着,却连抬只手都做不到。看她这惹人怜的样子,血蛭决定不与她一般计较,“老实待着,别以为我的小宝贝只会吸血,它现在可是在救你的命!”
“用不着!我宁愿死也不要这些恶心的东西在我身上爬!”逸倾城气得脸色发青,转了转头向肩头看去,外衣脱掉了,肩头上正爬着一只肚子滚圆,滑溜溜的虫蛭……怨恨的眼神,直直的瞪着血蛭。
血蛭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对你的身体可没兴趣,若不是门主下令让我救你,我连你的衣服都不会碰!”
逸倾城眼神忽然一顿,不可置信的看了他半响,突然想起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独啸天怎么可能改了主意?
“哼,你好运!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他现在让你活着,不表示你可以永远的活着,所以你最好别主动去招惹他,你的身体在短时日内再经受不住他第二掌!”
沉默了许久,逸倾城低着头,问道:“他打算把凌芸儿怎么办?”
“让我送她回家!”血蛭叹着气,弯下腰轻轻取下了她肩头上的虫蛭,小心的装回到一个竹篓中,又道:“你仔细调理下身子吧,说不定过几日他还需要你,这样虚弱的身子,他看了也不会高兴。”
逸倾城把眼睛闭了起来,说道:“他不会找我的,安排别人吧。”
血蛭无趣的叹了叹气,转身走了出去,又回头瞄了一眼门口散落的石块,嘴角一歪,找别人?哼,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这一晚,无论松岭还是冰松岭都格外寂静。
林若雲坐在窗前,脸上淡淡神伤,手中竟然握着一只小酒杯。她从来不喝酒,也不会喝酒,可今晚她才明白,喝酒根本无需去学,当需要时,满上一杯,自然也就会了。
“姑娘,松岭有动静了!”雪鸢突然飞进窗口,看到桌上的小酒坛也吃了一惊,楞了好一会儿,见林若雲毫无反应,又继续说道:“姑娘,天黑时候,一处旷野中的石壁下,血蛭带着几人抬着一口棺木走出来,后来他们就离开了松岭不知去向,也不知血煞门中是谁死了。”
林若雲呆呆的望着夜空,雪鸢说的话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见似的,杯中的酒满满的,映着空中的圆月。
放在唇边,一昂头,热辣辣的液体流进了心里……
此时,房门外突然有动静,雪鸢转头看去,门外的人应该是祁元真,又转过头看了看姑娘……林若雲的余光瞟着房门处,一动不动的静候着,谁知却没了声响。祁元真离开了,他没有敲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的过来又悄悄的走了。
林若雲轻轻一笑,似乎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在雪鸢的头上拍了拍,笑道:“辛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