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背景的普通人看来,这样的安排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但无论是谭培钧,还是雷国平,往齐州市委组织部塞个人,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儿,说难听点,这就是权力制造的便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雷鸣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细胳膊终究还是拧不过两位老头子粗壮的大腿,好在雷鸣是个心胸豁达的人,既然结果是不可逆的,算了,捏着鼻子认了吧。
“这事儿,我家老爷子那边?”
“你不用管,我去跟他说!”
“成,我什么时候启程?”雷鸣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烟盒,抽出两支递给邵明诚一支,自己叼了一支点燃,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等你师哥把部里的工作交接一下,三两天就过去吧,估计齐州那边事情不少,也在等着你师哥上任呢。”谭培钧松了口气,心说总算对老朋友有个交代了。
“这一次出去,可能就不会那么频繁的回京了,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谭培钧欣慰地点点头,说道:“我带了你四年,期间你也跟着我做过不少课题,你的工作能力我是不担心的,就两点,一、去了之后多看、多学、少听、少说,你自己看在眼里的,才是最真实的,多学习,对你没坏处,官场上,什么声音都有,你自己要有判断力,不要好的坏的都听,让别人的话左右了你的思想,话说七分留三分,这个就不用我提醒你了,重要的是如何把握好一个度。二、最让我不放心的,是你那个臭脾气,步入工作岗位后,不要什么事情都跟领导拧着来,做人做事不能说学着圆滑吧,但也要学会变通。”
“为官之道千万条,但是在我这里只有一条,那就是立身要正,凡事讲究个堂堂正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喝口茶润润嗓子,谭培钧继续说:“做事可以高调,做人一定要低调,堂堂正正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最后这话说得霸气。
谭培钧说完,似乎有些疲惫了,双手揉着脑门,眼睛也慢慢合上。
雷鸣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连邵明诚也摆出一副聆听受训的架势来,他知道,师父今天这番带着告诫味道的话,不仅是说给雷鸣听的,又何尝不是在点拨自己。
“师父,您的话我记下了,您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雷鸣说完,邵明诚跟上一句:“时候不早了,我跟迪子一起走吧。”
“等等。”正准备告辞,谭培钧喊住了他俩,对雷鸣说道:“你家老爷子让我跟你说,在我这儿完事后让你回家一趟,家里好像要来什么客人。”
雷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和邵明诚一同离开谭培钧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