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帕格尼尼在小提琴演奏技法的拓展上有着特殊的贡献,在世界琴坛的影响极为深远,它的权威性毋庸置疑,以方致现在的状态要参加这个比赛,杜成渊觉得有些欠妥,所以才显得诧异。
方致挑眉,道:“怎么,不相信我?”将近一年的时间可以休整锻炼,他有信心恢复到完美的状态,以最充足的准备和轻松的心情去迎接挑战。
方致这么问罢,杜成渊舒展开眉头,似乎透过这尚且稚嫩的外表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自信卓然的青年,明知不应该,却还是放下了心道:“我相信你。只是,等到那天,少侠站在那么高的舞台上时,别将我这头号粉丝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就好。”调侃中透着几分认真。
方致抬脚蹬了杜成渊的腿一下,不满道:“我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吗?等我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过我估计你也不稀罕,毕竟鲍鱼鱼翅什么的,你也不缺。”撇撇嘴。
“不,我稀罕。”杜成渊神色严谨的学着他的用词,回他。
方致盘起腿,抱着臂,斜眼,烦恼道:“好吧,为了能让你跟着我吃香喝辣,我也得努力努力呀,真是愁人……”语气嫌弃。
被嫌弃的杜成渊摸摸鼻子,起身说:“你继续看,我去处理一点事情。”
两人的相处,没有因为之前方致的离开而产生丝毫的隔阂,反倒比从前更加轻松自在。
说是如朋友却更像是家人般,不在乎物质的得失,只计较情感的丰盈。
这场交响乐团的比赛结束后,学校就放了寒假,又过了半个月,过年了。
这次依旧是在苗苗家过得,苗苗今年终于吃到了“好运气”饺子,高兴的眼睛一直保持着月牙的状态。
过年的第三天是情人节,方致和杜成渊这两个光棍,根本没有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他们是这样过的↓
早上吃过饭,方致抱着一顿自己的衣服丢洗衣机,然后把贴身的跳出来,蹲在旁边手洗,各种苦哈哈,等他把衣服都甩干搭好后,哼着解放之歌揉着自己的老腰去了书房,挑了本书,打开音响,听着如梦似幻的轻音乐,躺在沙发上修身养性。
杜成渊给花浇水,擦拭叶片上的灰尘,等忙完这一切,看看时间已经11点,再不做饭,某人该嚷嚷了。
一起吃过午饭,方致去二楼大厅练琴,两个小时钢琴,三个小时小提琴。
杜成渊开着书房的门听着方致练琴,一边处理公事。
岁月静好,窗外花园里的杜鹃花开得娇艳欲滴。
天色将晚时,忽听方致激昂的曲风陡变,竟然拉起了缠绵悱恻的情歌,爱意浓稠,情感饱满,杜成渊静静地听,慢慢入了迷。
琴声由远及近,一扭头,少年站在书房的门口,嘴角含笑看着他,松开琴弓,笑眯眯的对杜成渊说。
“光棍节快乐!哈哈哈哈。”
“……”杜成渊本来还有所感触,一听他说话就觉得那点子感触都被他的笑声砸的火花四溅,四分五裂,揉着额角看到电脑桌面上显示着。
2月14。
“今天是情人节,为什么你说光棍节?”语气是不解和无奈。
“有情人的过情人节,没情人的当然是光棍节咯。”方致一脸的这还用问吗?
“……”杜成渊无言以对。
就在方致恶作剧完准备谢幕离开的时候,刚转过身,就听到杜成渊清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有,只是他不在而已。”风轻云淡的语气透出话中的刻骨铭心。
语气虽然是若无其事的调调,却让方致觉得心脏的部位仿佛刺入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密密实实的袭来,有点疼,有点涩。
怎么回事?
是心疼他吗?
好像不是……这感觉,不是在心疼他。
方致本来笑意盎然的脸出现了迷惑不解的神情,他慢慢走到宽阔的阳台上,看着不远处路灯亮起的地方出神。
吹了会冷风,怎么也想不通的方致,已经感觉不到那忽然而至的涩意,无奈的耸耸肩,决定不自寻烦恼,转身把小提琴收好。
开始练钢琴。
三月份就是钢琴比赛了。
虽然有信心,但方致却不是那种目中无人持才傲物的选手,他比谁都清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虽然这次的比赛,重在参与,反正前三的奖金都很丰厚,第几都可以,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也不错呀。
假期结束后,杜成渊征求了方致的意见后,为他办理了正规户口,过程并不繁琐,名正言顺。
户口在一个孤儿院挂了名,年龄写得是15岁,在这一点上,方致很不满意,好几次都问杜成渊,写大两岁不行吗?
杜成渊给他的回复是:“你这张脸,让人家写大两岁,太没有信服力。”
“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