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雄一开始并不知道儿子娶了一个怎样的媳妇,这个儿媳妇又有些什么亲戚,直到方家送给温和一套在市中心的精装房和两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作为陪嫁,这还不包括温家二老给温和的两个商铺时,他才意识到他吴家结了一门什么样的亲家,他和妻子高兴之余也越发喜欢这个儿媳妇。
高兴的原因是儿子有了像方家这样不得了的亲戚,对温家则只是淡淡。
吴伯雄后来知道了方家只有一个独生子,而且方父并无兄弟,也就是说方家以后的家业全部都是这个方咏棠的,而方咏棠也只有温和这个一个表姐,温家和方家都只有温和和方咏棠一个孩子。
若是方家的独子死了呢?那些不就都是儿媳妇温和的了?
温和已经是他们吴家的人,都留给了她,不也就是他们吴家的了?
吴伯雄自从知道了这些消息后,越想越兴奋,就像是那些东西已经成为了囊中之物似的,直到他意识到,这些是建立在“方咏棠若是死了”的前提上才能够成立时,每天脑海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可他要怎么才能死呢?”
兴奋冷却后,只余下午夜的辗转反侧,夜不能寝。
方何为回来的时候,方致正在房间的谱架前练琴。
温暖走过去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到柜上,然后把他的外套挂好,两人低声交谈,方何为握了握她的手,一同向客厅走去,坐下来后,保姆把倒好的茶端过来放到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小致在楼上练琴?”方何为问她。
温暖嗯了声,笑道:“是啊,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个小时,一直断断续续练到现在。”
方何为听到儿子中间有暂停过后微微点头道:“不要让他太辛苦。”
温暖回道:“小致向来有主意,做什么事都有分寸,放心,根本不用我督促。”
说完,温暖和方何为相视而笑,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感觉到,儿子是真的回来了,摸得到,看得见,并不是两个人的幻觉。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致跟两人说了他报名参加了国际小提琴比赛的事情,在没有去比赛之前,他可能会天天练琴骚扰他们了。
温暖奇怪道:“你以前可不喜欢参加这些比赛的,怎么忽然对这些感兴趣了?什么叫骚扰,我巴不得你不比赛也天天都练琴,我儿子不管是弹琴还是拉小提琴,我都喜欢听。”
方致对温暖说:“妈,你永远这么给我面子,感动死了”伸手给她盛了碗汤后,斟酌一番后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恢复,出国之前的差不多都记得了,但是出国之后的事情,完全还没想起来,我想通过一些比赛,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温暖和方何为闻言,具是一顿,齐齐看向方致,眼神里有担忧:“除了记忆不全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方致忙道:“别的没什么了,可能是阶段性的恢复记忆,所以我想通过比赛刺激一下自己,看能不能想起来,不然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温暖说:“急什么,慢慢恢复不可以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之前还没回这里之前参加过一些小比赛,觉得还蛮新奇,挺有意思,就想接着试试,比赛的过程能学到挺多东西。”方致如实说。
方何为道:“既然你喜欢,我们都是支持的。”他说完,温暖跟着点头。
“我知道,你们一向如此。”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会给我一些中肯的建议和无条件的支持。
方致又给方何为盛了碗汤。
交谈结束后,大家安静的进餐。
四月底的时候,温暖和方何为还有方致一起去了清湖游湖,顺便邀请了温澜一家,方致以养子的身份跟舅舅、舅妈、表姐、表姐夫见了面。
通过这次的接触,方致给他舅舅温澜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没有再对妹妹和妹夫说任何反对的话,妹妹和妹夫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他能够猜到这应该都是因为这个“养子”的到来。
温和看父亲接受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回去后和吴青衍聊得时候,两人也觉得方致举止有度,小小年纪气度不凡,更奇怪的是,见到他们这些亲戚,一点拘谨的样子都没有,尤其是那双清亮含笑的双眸,印象深刻,让温和总觉得见到了逝去的表弟似的,很亲切。
或许真如姑妈说的是对了眼缘吧?
希望这个新表弟以后能善待姑妈和姑丈。
六月的某一天,温暖路过方致的房间,他的房门敞开着,看到儿子坐在宽敞铺着木板的窗台,手里拿着他小时候用的那把琴正在细细地擦拭,忽然想到那个将琴送过来的男人,伸手敲了敲他的门。
方致抬眸看去,看到是温暖,露出个浅笑:“怎么了?”
“忙的都忘了跟你说,这把琴是一个叫杜成渊的杜先生专程给你送过来的,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他了。”温暖当初从杜成渊的嘴里知道两人是在国外认识的,方致现在还没想起留学后的事情,温暖理所当然地这么说。
方致看了眼手里的琴,跟温暖说:“我知道是他送过来的。”
温暖奇怪道:“你不是说你还没记起以前的事情吗?你怎么会知道送琴的事情?”
方致把手里的琴放回琴盒里,走到架子前放好,轻描淡写地回道:“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就遇到了他,重新和他成为了朋友。”
温暖感到惊讶之余又开心道:“那真是太有缘了,难道上次你说去朋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