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比想象中更可怕。
越是平静,越是不容小觑。
“你和杜成渊在一起了是吗?”柳青藤坐在靠着墙的单人椅上,手撑着头,语气闲闲地问道。
方致收回视线,看着天花板,回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柳青藤轻笑了一声,此时的他,鼻梁上并没有架着眼镜,一双阴沉戾气很重的丹凤眼暴露在人前,笑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小小年纪,很有胆量,你让我想起一个熟人。”
方致并没有接话,他则自说自话道:“他也姓方。”
方致闻言,心头一跳,锁骨处传来刺痛的感觉,麻醉剂的作用正在失效,一会儿一定会更疼。
“巧的是,他的父母正是你现在的养父养母,和你一样是拉小提琴的……你的小提琴是为了谁学得?”柳青藤带着玩味的语调说完,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追问,他声音慢慢地淬炼着方致的心房。
“你不过是他的替代品,你拥有了他的人生,这些都是杜成渊给你的,你猜猜成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致在心里叹口气,本不想激怒他,也知道这并不明智,却还是忍不住恶劣地故意道:“还能为什么,因为——他爱我。”说完,笑着侧过脸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柳青藤,看到他微微抽动的面颊,那口恶气从胸中缓慢地释放了出来。
柳青藤眸光沉沉地打量床上的少年,介于少年与□□的身躯,确切的说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少年。
如青竹般挺拔,容貌出众,凤眸微扬,令人移不开眼,话语间,从容不迫,毫不胆怯。
自信又傲慢的家伙呢。
柳青藤站起来,靠近他,坐在床上,打量方致赤.裸的上半身,他伸出手在方致的身上滑过。
方致觉得那双手如腻滑的蛇身,冰冷而难以忍受,伸手想要打开,手腕却被握住。
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怎么做都像是在挠痒痒,没有什么威慑力。
手的主人看着那被铁钩禁锢的地方,充满恶意的挤压那伤口,血因为他的动作而涌出来一些,慢慢地将锁骨凹陷的地方填满,水满则溢,血顺着蜿蜒的部位缓慢的滴落,侵染了床头的枕巾,还有洁白的床单,像水墨渲染的梅花,层层叠叠,有种致命且透着破碎的美感。
方致忍着疼,咬紧牙关忍着那忽然而至的疼痛,忽然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方咏棠吗?”
柳青藤神情一顿,慢条斯理地拿起床头的黑色蕾丝带,将方致的双手压在床头上,一圈又一圈的缠在上面,而后打了个死结,固定住。
方致无力反抗,心内絮乱,面上镇定自若地又接着道:“他的死,和你有关系吗?”如果柳青藤一直在暗地里守着杜成渊,那么一定也知道当初作为方咏棠的他和杜成渊正频繁的接触吧?
如果现在可以这么对他,那怎么可能放过那个时候的自己?
柳青藤注视着方致的双眸,听到他的话,如实道:“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这里的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应该是不让他有爱上别人的机会?方致问道:“那么……一定和你有关咯……”那吴伯雄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替罪羊?方致的心里烦乱不已。
柳青藤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另一个人。
“你知道卫竹漪吗?”
方致一怔,他当然知道,那是杜成渊的前女友。
柳青藤注意到他神色里的怔然,道:“看来你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和杜成渊分开?呵呵。”
“……”
“她耐不住寂寞找了别人是真的,但却没人知道,是我故意让人去接近她,被男友忽略的女生,被另一个风度翩翩英俊帅气的男人温柔相待,细心呵护,常伴左右,沉溺进去好像也理所当然?只是没想到她贪心不足,有了新的却也不放手旧的,脚踏两只船。”说道最后一句,语气透出冷冽和不屑。
方致观察着他的神情,冷漠的表情透着偏执。
方致问道:“那方咏棠呢?”
“你很在意方咏棠?”柳青藤露出审视的神情,看着他。
方致没有反驳地点头:“现任对前任的在意,这是普遍现象。”
“呵”柳青藤勾起个嘲讽的笑容,语气淡然地道:“你也会成为过去式。”
方致听出了他口中的笃定,眉毛一挑,静静地看着他道:“我会不会成为过去式,你这么有把握?”
柳青藤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道:“你觉得,被弄脏的身体,他还会继续毫无芥蒂一如既往的对你吗?”
方致眸光一沉,顿了顿道:“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等我做完了这一切,会帮你处理好伤口,然后把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送回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至于其他的,比如要不要继续留在他身边,你自己慢慢斟酌,我会祝你有个好运。”清淡的嗓音说着恶毒的话,令方致不寒而栗。
强自镇定下来的方致,微笑道:“是不是谁靠近杜成渊,你都要不择手段的将他们一一屏蔽出去,不管用什么手段。”
柳青藤不置可否地看着方致。
他有点钦佩这个方咏棠的替代品了。
“显而易见。”
“那方咏棠……是怎么回事?”
柳青藤的眼神透着玩味,仿佛在说“告诉你也无妨”说:“哦,很遗憾,他不是我杀的”然后轻描淡写接着道:“人是经